黎又蘅在徐應真身旁坐著,拿著剪子修建臘梅花枝,微笑說:「興許以後慢慢就明白長輩的苦心了。」
嘴上這樣說,她心裡想的卻是那日袁徹跪在一堆書中掉下眼淚的模樣。
陪著徐應真說了會兒話,黎又蘅離開的時候,正巧見蘇嬤嬤領著兩個丫鬟抱著一堆雜物從長廊下走過,一張箋紙掉在了地上,蘇嬤嬤回身去撿,走在他們後邊的黎又蘅先一步彎腰撿起了箋紙。
她隨意地掃了一眼,臉色卻凍住了。
上面寫著白若晗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這東西只有談婚論tຊ嫁時才用得到,偏偏在徐應真這裡。
蘇嬤嬤也是走過來才瞧見那是什麼,再一看黎又蘅的表情,忙解釋說:「當初夫人給公子議親時,相看過這位白小姐,後來白家遭難,就沒再議過這事,她那頭母親早亡,婚事是一個舅母幫著張羅的,畢竟關係隔著一層,沒那麼上心,這草貼遞過來也忘了要回去,我們也忘了扔,丟到那犄角旮旯里竟留到了現在。」
蘇嬤嬤說完,拿眼睛小心地去看黎又蘅,「少夫人,你無需多想。」
黎又蘅唇角彎出一個雲淡風輕的笑,「議親不就是四處相看嗎?都是陳年舊事了,有什麼可多想的。」
她將箋紙遞給蘇嬤嬤,神態自若道:「你們忙吧,我先走了。」
蘇嬤嬤目送著她面含笑意地離開,又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從徐應真的院子裡出來後,黎又蘅臉上的笑容被風吹得七零八落,兩手凍得生冷,緊緊攥在一起。她一邊走,一邊回想著方才徐應真說過的話。
袁徹原本打算去外放,後來接受了家裡安排的婚事才斷了那個念頭,所以袁家一開始給袁徹是相的妻子是白若晗,可白家中出了變故,婚事不了了之,這才與她結親嗎?
臘月的寒風,吹得人頭疼,讓黎又蘅忽而又想起新婚夜,袁徹跪在父親面前說,若不是父親許諾幫白若晗解難,他根本不會成這個親。
這句話是她親耳聽到的,只是過了半年多,她竟給忘了。
……
「公子,那位吳娘子在京中有一好友,與其來往頻繁,說不定知道吳娘子的去向,那人的地址已經查到了。」
袁徹最近閒在家中,正好有功夫去辦友人的托請,聽完曾青的話,他起身去拿斗篷,「現在無事,就去見見那人吧。」
他剛出了書房,恰巧遇上黎又蘅,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竟直直地撞進了他的懷裡。
他扶住她的間隙,摸到她的兩手冰涼。
「手怎麼這麼涼?天氣冷,不去給母親請安也是可以的。」
黎又蘅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看了眼他身上的斗篷,問他:「你不是不用去上值了,怎麼還天天往外跑?」
他言簡意賅地說:「我出去辦點事。」
黎又蘅抬頭望過來,與他對視一眼,點頭:「好,忙點好啊。」
她錯身離開,袁徹瞧著她的背影,察覺到她情緒不太好,便跟了過去。
黎又蘅進屋倒了一盞熱茶捧著,袁徹來到她面前,只見氤氳的熱氣模糊了她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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