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徹照做,微微彎下腰時,手扶在了她身後的長條案上。
二人貼得近,袁徹的目光卻一直躲閃著,最終落到了那山茶花上。
天邊淡薄的光斜斜地映照著,紅山茶綻放到極致,一片暮色蓋不住它的明艷綺麗,花枝斜靠在白瓷瓶里,顯出一種慵懶隨性的況味,卻兀自張揚熱烈著,無意中便將人的心神吸引了去。
袁徹有些出神,黎又蘅不察,手肘後撤時不小心碰到花瓶。
袁徹伸手去扶,身體下意識前傾,黎又蘅猝不及防地看著他貼上來。
花瓶被扶住,山茶花顫顫巍巍倚在瓶口,二人鼻尖相觸的瞬間,彼此定住了。
這樣近的距離,根本看不清對方的神情,所以黎又蘅又往後仰,與袁徹拉開距離,欣賞著他的臉慢慢變紅。
她故意道:「郎君,這邊臉頰怎麼也紅了?要不要也上點藥?」
袁徹窘迫得很,聽出她在取笑自己,捧著的花瓶都不知道往哪兒擱了,於是塞到黎又蘅的手裡,說:「多謝你幫我上藥,我先走了。」
黎又蘅眼含笑意地看著他離開,低頭輕嗅,襲人花香縈繞鼻間,令人頗感愉悅。
第22章
果真如袁徹所說,二房四郎的案子,審理結果是被貶青州。送小兒子走的時候,吳氏幾乎要哭死過去,心裡真是恨極了袖手旁觀的袁徹。這幾日在家裡,吳氏和丈夫袁裕為此事沒少吵架。
今日見袁裕又去跟友人喝得醉醺醺回來,吳氏來氣得很,指著他數落:「喝喝喝,你就知道喝酒!你說當初你要是多去大房那裡求一求,他們怎麼著也會幫忙,可你死要面子活受罪,眼看著四郎被貶到那青州。如今他到了那窮鄉僻壤的地方,不知道要怎麼吃苦受累呢,你還在這兒喝酒!孩子有你這樣的爹,真是倒霉!」
吳氏越想越恨,揪著袁裕的胳膊打了他兩下。
「你煩不煩人!」袁裕甩開她,往榻上一坐,「你少去求人了?有什麼用?那一家子清高得很,不稀得理你,你就別去熱臉貼冷屁股!弄得好像離了他老大我就活不成了一樣!」
「你就嘴皮子厲害,你要是真有本事,去把我兒子弄回來啊!」
「你怎知我日後就沒本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將來誰比誰有臉,那可說不好。」袁裕打了個酒嗝,晃晃悠悠地躺到榻上。
袁裕一直不服大哥,這樣的話吳氏不知聽他說了多少,可他都這把年紀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還指望他什麼呢!瞧著丈夫這幅模樣,吳氏簡直有生不完的氣,又自己回屋以淚洗面。
陳婧安來給吳氏請安,又聽她一陣牢騷。
「瞧你公爹那幅死樣子,難怪這些年咱們二房愈發不如大房!現在四郎的前途都折了,將來的光景只怕更糟,他們大房倒是蒸蒸日上,tຊ你大伯父一升再升,袁徹也是官途順遂。」說起來真是嫉妒得牙痒痒,吳氏氣道:「一門子親戚,打斷骨頭連著筋,他們卻這般無情無義,當真見死不救!我倒要看看,他們的路能走多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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