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了她很久,直到自己能夠在沙子裡建好小房子,直到他能夠鼓足勇氣,他才敢主動跟她說話,一遍又一遍喊她:「姐姐。」
之所以那麼喊,一開始只是為了示弱,後來成了習慣,再後來成了牽掛與不舍。
在分開的這五年裡,他每次醒來都會問雲念:「姐姐在哪裡?」
一開始雲念不會跟他說,任何關於裴洛洛的事情,直到他開始用逃跑或者絕食又或者拒絕治療,一次又一次地逼她妥協,她才嘆著氣為他找來裴洛洛的照片。
他將那些照片收集在一本小相冊內,在'治療'的那段時間裡,他會待在病房裡,時不時翻相冊,在紙上給她寫著一張又一張寄不出去的信紙。
他希望自己製造的存在痕跡可以被裴洛洛發現,同時又害怕被她發現,她記憶里那個小朋友已經變了。
上次醒來,他在那個人(季向景)的手機里,看到關於她的消息時,他知道裴洛洛現在就在A市,就離自己不遠。
那一刻他很高興,渴望見到她的同時,也十分害怕她不記得自己。
直到見面後,他知道一個殘酷的答案,他的姐姐不記得他了,而是記住那個人(季向景)。
從她將自己認成那個人時,他真的很難過很難過,但他不捨得她臉上出現任何壞情緒,他希望她開心快樂。
所以,他告訴自己,沒關係,讓她慢慢想起來就好。
而現在他醒來直接見到裴洛洛,他內心既欣喜又苦澀。
她既然能影響到那個人的情緒,可見她對那個人來說很重要。
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他一點也不想知道,他不想讓裴洛洛在跟自己相處時會想到那個人,光是這樣想他就很心痛。
那個人可以擁有那麼多時間陪著她,而他呢,一邊爭分奪秒地靠近她,同她建立新的羈絆,一邊又眼睜睜看著以前的回憶在腦海里叫囂。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他一直明白這個道理,而且他想要的不多,只是她的一點點陪伴。
從煙花到現在的這首首歌,他知道她正在慢慢記得,那些埋在記憶深處的約定,這是否可以證明自己,也在她心口占了一個重要的位置呢?
好想問她一句:「姐姐,我是你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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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洛洛唱完後,她清了清嗓子:「咳咳。」
這才看向小景,便見到他眼中盈滿淚水,她立馬驚慌:「我去給你拿紙巾。」
她說著放下吉他,在他喊著自己時,跑到書桌上拿起一包紙巾。
見到裴洛洛站起來時,小景有點慌,抬手隨意地抹了抹眼睛,便要起身跟上她,卻被她一句話給按在原地:「別動,在那裡坐好等我。」
他輕聲應了句嗯,乖巧地呆在原地,視線牢牢地鎖住她。
裴洛洛沒有讓他等太久,很快就拿著一包紙巾走過來,隨後坐在他身邊,拿著手裡的紙巾小心翼翼地給他擦眼淚。
他頓時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心跳砰砰地跳了起來,很近的距離,要是能更近一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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