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顫抖,半天,她痴痴說:「你這是犯罪。」
水琉漫不經心的笑:「犯罪?當年,我從山坡上滾落下去,其實是別人推的,可是,行兇者活的比誰都好,在世界知名學府讀書,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你看,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劉婉如臉色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
打蛇打七寸,顯然,水琉徹底戳到了劉婉如的痛腳。
劉婉如最在意的就是兒子,沒有什麼,是比拿兒子威脅她更管用的。
水琉深知自己媽媽的弱點,只是,威脅起來太卑劣,她不屑做,然而,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自己的心軟就是留給別人的武器。
「媽媽,從此以後,別再來找我,否則,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真的發瘋,到時候,後悔的是你。」
室內一時間安靜極了。
向來嗓門比誰都大的劉婉如,仿佛傻了一樣,半天,回過神來,破口大罵。
「你就缺德吧。水琉,你沒好,你好不了多久,別看你現在紅火,你紅火不了多久,老天爺不會讓你這種六親不認的畜生紅火的。」
「我紅不紅不要緊,我不在乎,反正你們快要破產了。」
「我……我打死你這個白眼狼。」然後,劉婉如就把水琉的住所給砸了。
抄起東西就往水琉身上砸,一邊砸一邊罵罵咧咧,仿佛生了水琉是她平生最大的錯誤。
最後,打累了,拎上包恨恨出門,走之前,惡狠狠留下一句:「我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等你落魄那天,別想我們幫你。」
親媽巴不得女兒落魄,也是稀罕事兒。
室內終於安靜下來,水琉腿一軟,呆呆的癱坐在地上,所有的堅強土崩瓦解。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子,映襯著滿地狼藉,這狼藉之中,最狼藉的還是她,她就像根脫水浮萍,美麗精緻卻也奄奄一息。
劉婉如雖然被震懾住,但是,卻也沒死心,她覺得水琉也就是嘴上說說,不敢犯罪。
剛走出門,她手機就響了,陌生號碼,接聽。
「喂,你誰啊?」
「您好,您是水峻野媽媽嗎?我是水峻野的同學,水峻野打籃球把腳崴了,現在在醫院,他讓我通知您一聲。」
劉婉如只覺得眼前一黑,耳朵嗡的一下。
水琉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久到大腦一片空白,忽然,門外響起輸入密碼的聲音。
秦聿推開門,隨口跟她抱怨了一句路上堵車,一抬頭,卻看到滿屋亂糟糟的景象,都驚呆了,這是遭遇入室搶劫了嗎?
「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樣?」他匆匆走過來。
水琉抬頭看秦聿,嘴角下壓,眼圈一紅,濕了眼眶,頃刻間潰不成軍,好像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宣洩口,終於有了靠山。
「秦聿……」
水琉癟著嘴,鼻子一酸,淚眼汪汪的拉著他的衣角。
她沒有自己想像的堅強。
「秦聿,你愛我嗎?」她抱著孤注一擲的決絕,最後一次,她放任自己最後一次卑微,如果還是不行,她就放棄。
秦聿一愣,茶色的眸子片刻遲疑,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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