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心裡那個微斜的天平,令她在沉淪中保持了一分清醒。
不過就是一件衣服,穿了又能怎樣,但對連甜來說這是暗示、象徵、底線。
陳唐在車裡看到晚他一步下來的連甜,依然是早上的一身,他臉色微沉。
但他沉的時間很短,因為連甜太會哄人了。
一上車她就把擋板升了上去,雙手圈著陳唐的胳膊,參照著他那個不正經的揶揄,道:「那些衣服怎麼能跟你比,我可以一輩子不穿漂亮衣服,卻不能沒有你。」
她眼睛亮亮的,滿心全眼地看過來,讓人特別想相信她。
陳唐雖嘴上說著胡扯,但心裡已然信了。
想她從高中就偷看自己,一路從大學跟到了公司,這些年就沒離開他的身邊,就圍著他轉了,他當然相信連甜一定是非常愛他的。
一個人,家世優越自身優秀,從小到大又得到了太多太多的關注與愛,就是會有這樣的自信的。
這類人還有一個共性,他們都不太把別人的真心當回事。
就像陳唐,他沒有考慮到連甜在大學時因掙錢心切還去當了他的助手,也忘了她來聖絢是他奶奶以道德及感情綁架來的事實。
連甜這個會哄人的特性,在當他助理的這些年裡就已經顯現。他知道自己脾氣不算好,很多時候都是在裝。
而在她面前他從來沒有這個顧忌,想黑臉就黑臉,想發泄就發泄,她呢,也總有辦法讓他平靜下來。
甚至她那些用在他脖子上手腕上的勞什子,他也都依了她,因為他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連家亮因趙宜之那事,被趙家整得日子一直過得不順,他把怒火都怨在了連甜身上,對她下手時恰被他救下。
但也因連家亮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次準備充足,又存了同歸於盡的狠絕,陳唐雖最終擒住了人,但也被其所傷,傷在了頸椎。
她是覺得欠了他吧,一心要減輕這個伴隨他終身的慢性病灶。他開始是不耐的,但架不住她鍥而不捨,溫柔地哄弄,他也就隨她了。
當然後來證實確實舒服有效,這是後話,但她這個哄人的本事,真是見縫插針,等你反應過來,早就撥不出來探筋入脈了。
陳唐又想想,何止,他家裡的那三位長輩,他奶他爸他媽,憑心說沒一個是好相與的。
又都身處高位慣了,普通會來事會說話的所謂高情商之輩,別說打動他們,連眼都入不了一點。可也都被連甜哄得個個對她說不出個不字,真的把她歸在了陳家的羽翼下,當自己人看。
隨著夜幕的降臨,這表面平靜實則暗流涌動的一天終是快要過去了。
陳唐覺得早上他胡嚕平了連甜對包毅的指責,晚上連甜也把不聽他話而惹出的不快哄好了。他認為這是不相搭的兩件事,實則在連甜這裡是一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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