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從爸媽家回來,委屈和煩悶的情緒都需要很久時間消化,可現在想
起昨天,只記得裴清讓比風清澈比月色溫柔的一雙眼睛,安安靜靜注視著她,問她:現在開心了嗎?
所以他喜歡的女生為什麼不喜歡他,是豬油蒙了心、還是眼睛不好使?
密碼鎖被人從外面按下,百思不得其解的林姰抬頭,看到從外面回來的裴清讓。
這人的衣服大概只有黑白,仗著個子高長得好隨便穿——上班是白襯衣黑色西裝褲,在家就是白色短袖黑色運動褲,跑步就是一身黑。
衝鋒衣寬大硬挺,拉鏈拉到頂微遮住凌厲下頜,眉眼冷淡肅殺,腳邊還有一隻威風凜凜的德牧。
可就是這麼一個高個子黑衣帥哥,懷裡是一捧顏色清淡的鮮花,手裡拎著的是附中門口蛋烘糕的紙袋,那裡面正飄出濃郁的紅豆香氣。
林姰接過他手裡的花:「怎麼突然買花?今天是什麼值得紀念的日子嗎?」
在她眼裡,鮮花是和儀式感劃等號的,應該出現在生日、情人節、紀念日,而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作日早晨。
裴清讓漫不經心瞥她一眼,隨口應了句:「每天都很值得紀念。」
值得紀念嗎?
為什麼她覺得每天都很痛苦?
要為了賺那點窩囊廢逼著自己上班。
林姰想,這可能就是「女媧畢設」和「人間湊數」的區別:「如果我像你這麼有錢,大概也會覺得每天都很珍貴很值得紀念。」
她從來都沒什麼閒情逸緻買花,作為牛馬只是活命已經耗費她所有精力,卻不能否認,她的心情因為這一束花變得很好。
鮮花插進透明玻璃瓶,折射在牆壁的影子都帶著淺淡香氣。她又去看裴清讓帶回來的紙袋,果然是高中喜歡的紅豆蛋烘糕。
「那家店好多種口味,但我最喜歡紅豆的。」
裴清讓給狗狗倒上狗糧,人高馬大地蹲在狗狗的小窩旁邊,眼皮垂著冷淡的弧線:「這麼巧。」
林姰饜足地眯起眼:「好久沒吃過,味道都沒變。」
她垂眸去看狗狗面前的男人,側臉線條清雋,五官從哪個角度都很能打,因為清瘦又白,所以身上有成年男人的從容冷峻,也有少年時的俊秀利落。
「自己玩,」裴清讓揉了揉狗狗的腦袋,「爸爸去做飯。」
爸爸?
咬著蛋烘糕的林姰,聲音含混:「你是爸爸我是誰啊?」
她在他的身側蹲下來,早上起來剛洗過的頭髮還沒吹乾,淺淡香氣不著痕跡氤氳開來。
他回:「姐姐。」
「你占我便宜,」林姰蹙眉,「叫你爸爸叫我姐姐,那我豈不是要叫你叔叔?我不要,寶貝,叫媽媽。」
她沒心沒肺慣了,話不經思考就蹦出來,對上裴清讓的視線,還不服輸地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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