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出的果肉擺在一起,高下立見。
裴清讓挑的榴槤開出的果肉更多,是今天的贏家。
林姰玩累了、也玩高興了,在陽台上的搖椅坐下:「好吧你贏了,說說,你有什麼要求。」
「開心一點了?」
她抬頭,猝不及防對上他含笑的眼睛,黑亮深邃的瞳孔深處,都是乾淨明亮的縱容。
月光落他一身更顯清冷,而他低頭問她:「現在可以說說,今晚是因為什麼不開心了嗎?」
林姰心跳凝滯一般,忘記跳動:「這就是你的要求?」
「是,輸的人答應贏的人一個要求,你要說話算數。」
那道不自覺放輕的聲線里,有種讓人想要抓住據為己有的溫柔。
林姰高高豎起的心牆,用來抵禦傷害、屏蔽情感、不讓自己難過,在這一刻有了坍塌之勢。
有本書里寫:「愛的本質是被看見。」
這句話用在她跟裴清讓之間並不合適,可是她的難過在這一刻被人看見了。
心臟無可救藥酸軟一片。
林姰覺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但還是厚著臉皮小聲確認:「所以帶我買榴槤開榴槤,也是因為我不開心?」
那人沒有回應,是默認了。
「你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而是現在哄高興了才問呢?
話剛出口,她想起上次——媽媽給弟弟買了小狗,她為此難過。
他問自己是不是不開心的時候,她說沒有;卻在網友【心軟的神】問她同樣的問題時,說了是。
換做是自己,在小心翼翼伸出觸角受到傷害之後,她一定不會再伸出第二次。
是覺得,自己不會告訴他嗎?
林姰垂著眼,看地上兩人的影子。
並肩坐在一起,有明顯的體型差。
「你記得蔣政嗎?」
裴清讓嗓音冰冷:「記得。」
「他是我爸上司的兒子,高中那會我爸到了提拔關鍵時期,蔣政爸爸從外地調來任職,他的話分量很重。」
「所以,我不得不跟蔣政一起上學、放學、去夏令營,忍受他來我家吃飯,或者我去他們家吃飯。」
「同學都以為我跟他是一對,甚至他媽媽來學校開家長會,還會叫我『兒媳』,我覺得非常討厭。」
「但又不能把關係弄僵。」
「畢竟,我也是受益者,從小我爸媽都沒缺我什麼,零花錢管夠。」
林姰的語氣很平靜,如同不帶感情地陳述別人
的事:「其實在他跟我表白之前,我也利用他了,因為有這樣的流言在,就不會有別的男生煩我。」
長到二十七歲,她第一次把自己的委屈說出口,那種感覺就像把沒晾乾的衣服重新洗了一遍、曬在太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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