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靳予在沙發上坐著等,一會兒,陳阿姨敲門,遞給他一套新睡衣,說是大小姐吩咐的。
男人接過來道謝,回頭看了眼霧氣瀰漫的浴室玻璃門,笑了笑,攥緊手裡這團柔軟的布料。
像他軟到一塌糊塗的心臟。
睡衣是真絲的,和她結婚之前,池靳予很少嘗試這種,他更習慣偏厚實的純棉質地。
南惜不喜歡光著睡覺,哪怕做完愛,也要穿一件睡衣。
最近他越發對這種又軟又輕薄的布料上癮,這樣抱著她睡的時候,會有貼得更近,更嚴絲合縫的感覺,撫摸她的觸感也更清晰。
歸根結底,他並不是對這種布料上癮。
南惜洗完澡直接躺進被窩,刷了會朋友圈,聽見浴室門重新打開的聲音,手機被她麻利地塞進枕頭下。
身側床褥塌陷時她已經閉眼,營造出睡著的假象,一片熟悉的溫熱從背後貼上來。
手臂環在她腰間,抱緊。
「老婆。」
她沒說話。
「知道你沒睡著。」池靳予看著她額角帶一絲自然卷的絨毛,眼底溫柔在黑暗中靜靜流淌。
她睡著後的呼吸頻率他太熟悉。
他對她的了解,甚至已經超過自我認知。
「給你做了一個小禮物,本來沒打算當道歉禮物。」他掌心熱度從她的腰,逐漸挪到她手腕。
南惜感覺到手腕上的冰涼,眼皮顫抖地睜開。
表扣正被他扣上,清脆的金屬聲伴隨著她雙眼被錶盤上那圈紫色鑽石猝不及防地閃到,而略微凌亂的呼吸聲,在黑夜中清晰而突兀。
「好了。」池靳予牽起她手腕,到唇邊親了親,「現在想想怎麼罰我。」
南惜緊抿著唇,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灼熱逡巡到耳邊:「你知道怎麼罰我最難受。」
南惜咬了咬唇,內心短暫掙扎幾秒後,悶聲命令他:「……下去。」
「好。」隨著一個喑啞的字音,他鑽入被子。
蠶絲薄被中間拱著座小山,在昏暗光線里不斷地扭曲,變形。一片濕透的藕粉色布料從邊緣探出來,再逐漸滑落到地毯上。
被抓皺的真絲枕套,又被錶盤上的鑽石劃出凌亂破碎的痕跡。
一如空氣里婉轉低柔,破碎到毫無章法的聲音。
半夜零點,臥室依舊溫暖芳香。
南惜洗過澡,擁著新換的乾淨被子,而池靳予坐在窗戶邊的沙發里。隔那麼遠,她都能感覺到他滿身寒氣。
插在蓮花底座中的金絲奇楠裊裊地冒煙,她在濃烈的沉香味中昏昏欲睡,心卻靜不下來。
雖然現在已經五月中旬,但龍湖山莊地處幽靜,氣溫比市里低幾度,晚上山中也向來很冷。
他欣然受罰,只取悅了她,自己乖乖去沖涼水。這會兒暴露在深夜的冷空氣中,也不多穿件衣服。
整間臥室只有香頂那一點紅光,南惜對著窗戶看不見他表情,忍不住輕聲開口:「餵。」
男人氣聲低低柔柔的,像是害怕驚擾了夜色:「怎麼還沒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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