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停下,衣擺也徐徐靜止。
垂在腿側的雙手骨骼勻稱,修長乾淨,連指甲蓋都是沒有瑕疵的圓潤形狀。
屬於男性的寬厚骨架,帶著無法忽略的天然壓制感,好像一旦被這雙手抓到,就再難以掙脫。
西裝顏色和那天在商場看見的差不多,款式用料和光澤度也類似,但不是同一套。
南惜不敢相信心底的預感,卻還是忍不住壓著心跳,抬起頭。
驀然撞入一片熟悉的棕色海洋。
對方目光卻沒有過多停留,只淺淡一眼,算打招呼。
南俊良疑問的嗓音讓她稍稍回神:「這位是?」
池蒼山不料他回來,驚訝之餘有點僵硬:「我大兒子,靳予。」
池靳予不住家裡,甚至很少回這個家,南俊良印象中的他還是十多歲,出國以前。
南惜更不認識他。
這位向來深居簡出,即便她從小和池昭明交好,也沒見過這位傳說中的大哥。更因為池昭明口中的輕蔑和貶低,對他沒有興趣。
回國接手集團之後,不參加任何媒體活動,也不允許媒體上出現他的私人信息,可謂隱藏得滴水不漏。
直到池靳予在她側面沙發坐下,南惜腦袋裡還一片凌亂。
昨晚她喝醉酒肆意調戲,又親又啃又撒潑,最後還蠻不講理強摟了一夜的,竟然是從未露面的池家大少爺,差點成為她大伯哥的男人?
和府街那套別墅誰都不知道主人身份,但如果是他的話,一切都說得通了。
似乎也只能是他。
就像上學時不會解的難題,看過標準答案之後,才發現每一個步驟都合情合理。
在南惜嗡嗡作響的小世界外,池靳予禮貌地和南俊良夫婦打招呼,並親手為他們換茶。
田蕙雲泡的茶他們沒碰過,早涼了。
田蕙雲雖然討厭池靳予的存在,但如今家裡他掌權,連池蒼山都要聽他幾分。於是忍著心中不忿,上前請求:「靳予啊,你快幫幫忙,南家說什麼都要和你弟弟退婚。」
她眼角還有哭過的紅暈,這會兒又演上了,吸著鼻子泫然欲泣:「你弟弟命苦,我也沒用,這個家就指望你了。」
池靳予掃她一眼,目光並沒有溫度,但自小浸潤的涵養讓他言語保持起碼的尊敬:「您言重。」
說完,朝南家夫婦稍微側過,嗓音低醇輕緩,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叔叔,阿姨,現下京城的形勢您二位都清楚,我們兩家多年以來同氣連枝,不可否認是最好的選擇。」
他話說一半,留一半。如果不能同氣連枝,就很可能兩敗俱傷。
一山不容二虎,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何況他與祁景之本就進軍著同一新興行業,分著同一塊蛋糕,兩人表面相安無事,背地裡早就暗潮洶湧,逮著機會給對方使絆子。
道理都懂,所以南俊良臉色不怎麼好。
池靳予半句不提池昭明,比池蒼山精明銳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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