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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份「特殊」,今晚江婉柔橫了心,非要問出個子丑寅。
她不再和陸奉兜圈子,看著陸奉的眼睛,問他:「到底是看父皇的旨意,還是看夫君的意思?」
陸奉貼在她後腰上的手微微一頓,道:「今天內務府的人送了幾匹蜀錦,叫繡娘給你裁身羅裙。」
江婉柔的衣裳多得穿不完,很多裁完就壓了箱底兒,根本沒有上過身。幾匹布尚入不了江婉柔的眼,氣呼呼道:「我不要!」
「夫君,你給妾身透了底兒吧,妾身日日跟浮在雲端上一般,叫人心裡害怕。」
陸奉道:「怕什麼。」
「連你身邊那個蠢丫鬟都知道,天塌下來有王爺頂著,你何須杞人憂天?」
江婉柔心裡一驚,這是翠珠下午說的話,那會兒在涼亭中,明明只有她們兩個人!
她震驚的神色太明顯,陸奉笑了下,道:「我不是凌霄。」
連自家府門都守不住,五十杖輕了。
關鍵時刻,此時府內府外,所有風吹草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江婉柔來不及反思自己最近有沒有「陽奉陰違」過,她脫口而出,「你真想反?」
……
空氣剎那寂靜,夫妻倆對視,柔和的燭光照在兩人的側臉上,相顧無言。
陸奉收斂笑意,過了很久,他問:「我若反,你跟我麼?」
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江婉柔反倒不害怕了。
她垂下鴉羽般的眼睫,輕聲道:「如今聖上正值壯年,且京中守備森嚴,一來兇險,二來名不正,言不順,有悖天道。」
「請夫君三思。」
陸奉看著她,聲音低沉:「倘若,我要逆天行之呢?」
江婉柔想了會兒,掰著指頭算,「三個孩子定要安置好,如今淮翊大了,很有長兄的風範。」
「姨娘苦了大半輩子,我先前問過她,她願意脫離寧安侯府,不做高門妾,做個一窮二白的農女也使得。」
江婉柔抬眼,眸光專注而認真,「只要把孩子們和姨娘和安頓好,妾別無所求。」
陸奉皺起劍眉,「你怎麼不為自己想一想?」
江婉柔沉默著,她忽然一笑,伸手撫上他的冷峻的臉。
「夫君不是說了麼,有你在前面頂著,妾不怕。」
「妾自從十六歲嫁為陸家婦,鐘鳴鼎食、高粱錦繡,沒有過過一天苦日子。榮華富貴一同享了,沒有道理,大難臨頭的時候,妾獨自高飛。」
「這福氣,我也享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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