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照陸奉最初的想法,在淮翊兩三歲的時候,他已完全掌控了禁龍司,她的身量也逐漸長開,可以生了。但他習慣了那樣的日子,不管回來得多晚,永遠有一盞燈等著他,沉醉在她的溫香軟語中,陸奉想,再等等罷。
要不是江婉柔賭氣,私自把藥潑了,現在估計也不見那對兒雙胞胎的影子。陸奉輕嘆了口氣,大掌拂開厚重的披風,撫摸她的小腹。
他道:「天意如此。」
江婉柔想起自己潑的那幾回藥,心道原來如此,這可不是天意。
陸奉的解釋讓她心氣稍平,臉上依然氣鼓鼓,道:「那夫君為何瞞我?明說便是,妾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啊。」
陸奉捏了捏她柔軟的雙頰,語氣有絲歉意:「此事,是我考慮欠妥。」
決定用藥之初,她於他,不過是名分上的妻子,他長子的生母,府中稱職的主母。夫為妻綱,他決定的事,不容忤逆。
換言之,「妻子」怎麼想,不重要。
後來他對她越發上心,更加無從開口。
陸奉出身尊貴,脾性說一不二,獨斷專行,頭上只有一個皇帝能壓住他。誰又敢說他的錯?如今在這間狹小的耳房裡,他低下頭,和妻子說句「欠妥」,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第一次表達「歉意」,還是對自己的內人,陸奉臉上稍許不自然,只是他貫來冷著一張臉,看不出來。
他微抿薄唇,道:「柔兒,你可有心儀之物?」
「啊?」
江婉柔怔怔,怎麼忽然換了個話題?
她如實回道:「沒有。」
別說現在是王妃,就是身為國公夫人的時候,她喜歡的、想要的物件,已經盡數收入她的囊中。宮中賞賜不斷,她的眼光也越發挑剔,尋常的珍寶還入不了她的眼。
陸奉又問:「可有抱憾之事?」
江婉柔想了會兒,搖搖頭,「並無。」
她這會兒才琢磨過來,原來是陸奉心中有愧,要補償她啊!
江婉柔覺得自己真沒出息,剛上來被他反將一軍,氣勢已弱三成,接著聽他解釋,心疼心憐他的處境,最後被他一句軟和話哄好了,她方才明明那麼生氣!
不過有補償,不要白不要,江婉柔連忙改口,「有有有,等我想想!」
思緒如飛,江婉柔驀然靈光一閃,抬頭看他,「心儀之物嘛,不如夫君把你的墨寶給我吧。」
陸奉笑道:「這有何難,你想要哪一副?」
江婉柔雙頰上升起一抹緋紅,扭扭捏捏,道:「就是之前……晚上……你畫的那些。」
她孕時不便伺候,他剝了她的衣裳,擺弄各種姿勢入畫,實在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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