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嘆了口氣,心緒又被朝廷諸事占滿,什麼「庶妃「、「夫人」,統統不重要了。
他看著裴璋,道:「裴卿有這份心,難得,只是此事幽深複雜,還需從長計議。」
裴璋的能力毋庸置疑,當滿朝文武一頭霧水,疑惑「陳復」怎麼和「突厥」扯上關係時,裴璋茅塞頓開,忽然稟報前陣子,京中米價上漲一事。
京城的糧食來自江南漕運,江南又是陳復的老巢,京城米價為何上漲,因為運糧的船翻了啊!幾千石糧食不翼而飛。
突厥頻繁騷擾我朝邊境,齊朝兵強馬壯,他們也不想挑起戰爭,而是地勢使然。那里冬天嚴寒,牲畜大多凍死餓死,突厥是遊牧民族,種不了糧食。為了生存,我朝駐軍薄弱的邊陲小鎮,便成了他們眼中的肥肉。
至於陳賊和突厥如何勾結,意欲何為,他們一概不知。如今禁龍司歸陸奉的副手,一個叫「霍費昂」的人管,禁龍司上過大刑,陳復是個硬骨頭,沒有吐露半句。
皇帝為此晝夜憂慮,他既想陳復死,又想要邊境的安定,如今竟有些後悔,早知道該聽陸奉的,早早絞殺,也不必如今兩難抉擇!
……
陸奉沒有辦喬遷宴,他又剛卸了禁龍司的官職,皇帝生怕別人看輕他,今日親率重臣給他做臉。在座的都是朝中肱骨,誰都沒把方才的內宅事放在眼裡,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談論朝政。
江婉柔見狀,抬頭看了陸奉一眼,得到他的頷首示意後悄然退下。在退出花廳的一刻,鬼使神差地,她看向裴璋。
正好,裴璋在往外看,隔著稀稀拉拉的人群,兩人的眸光對上,皆是一怔。
江婉柔心口發澀,不知道為何,每次見到他,他好像都很難過。
讓她也難過起來。
裴璋先反應過來,朝她微微一笑。江婉柔心緒複雜,微微向他欠身,以示對他的感激。
方才不管他有意還是無意,都解了她的窘迫。
江婉柔悄然離開。
花廳里都是男人,接下來的場合不需要江婉柔出席,她也樂得自在,在後院吩咐廚房準備酒宴,她做這些得心應手,挑不出任何錯。過了晌午,皇帝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陸奉也在此列,他走時命人留了一句話,「勿要胡思亂想。」
江婉柔心下稍安,只是這顆心還沒有完全放到肚子裡,皇帝辦事雷厲風行,下午就命人把「番國女使」送了過來。看著面前一行環肥燕瘦的美人,江婉柔險些把手中的杯盞捏碎。
陸奉可真是皇帝的親兒子!瞧著一個個的,或玲瓏嬌小,或高挑玉立,或體態豐盈,或清瘦冷艷,可謂百花齊放,各有風情。但她們有一個共同點——脂如暖玉,膚色雪白。
這是皇帝親自挑的人。陸奉五年和江婉柔生了三個孩子,皇帝便理所當然地以為陸奉偏愛膚白豐腴的女人,這回送的人里,好幾個和江婉柔體態頗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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