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
他用靴子在地上劃出一道痕跡,道:「朝這個方向找找,往深處挖,我猜,可能這裡有個密道。」
「為何——噯?裴大人你流血了!」
在火把的光亮中,劉大人看到裴璋靴子上血跡點點。這裡碎
石遍地,山體陡峭,他們都穿著特製的鹿皮靴,裴璋卻是尋常的緞面靴,走一圈下來,腳磨出了血。
這下劉大人不敢再問,趕緊叫人把這尊大佛請走。他看了看裴璋劃線的方向,吆喝道:「來幾個人,往這裡挖!」
……
劉大人命當地官兵封索山路,帶人不分晝夜地挖了整整三天,終於在第三日午時找到了密道,裡面有劇烈打鬥的痕跡,鮮血乾涸在牆壁上,滿地殘肢斷臂,還有數箱金銀財寶與兵戈武器。
卻不見人的蹤影。
搜刮出來的財寶足足有幾十萬金,劉大人樂得直拍大腿,當即準備上疏回稟聖上。在他看來,此時陸奉已經不重要了,他們剿了陳賊的老巢,這等功績,還比不上區區一個臣子嗎?
裴璋堅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在確定陸奉的行蹤之前,不准往京中傳消息。裴璋是有尚方寶劍的欽差御史,劉大人年紀資歷卻比他老,兩人爭執不下,後來雙方各退一步,裴璋道:「至少過完八月。」
劉大人被珠寶的光芒晃得眯起眼眸,「成!嗐呀賢弟,你與陸奉非親非故,怎麼對他的生死如此上心?你糊塗啊,叫了幾個月『兄長』,別真把人當親兄弟了吧?」
「要是萬一……也不全是壞事,畢竟少了一個人和我們搶功勞……」
「報——」
侍衛匆匆闖進來,打斷了劉大人的高談闊論。劉大人臉色一沉,正欲訓斥侍衛不懂規矩,侍衛雙手高捧一封帶有紅漆的信箋,氣喘吁吁道:「啟稟兩位大人,收到來自北方的密信。」
「上面,有、有陸大人獨有的標記!」
***
京城,陸國公府。
八月初八那日,江婉柔在府中大擺酒宴,熱熱鬧鬧給淮翊辦了五歲的生辰禮,宴席散後,她摸著淮翊的腦袋,柔聲道:「今年委屈我兒,待明年,母親一定為你大辦一場。」
即使再熱鬧也只是府中內眷,以往淮翊生辰禮,陸奉親自寫請帖,宴請京中眾多達官顯貴,連諸位皇子、王爺都不曾缺席,那是何等的氣派與尊榮?今年陸奉不在,自他走後陸府開始閉門謝客,愛熱鬧的三爺也不再往外跑,府中分外消停。
陸淮翊看著江婉柔,忽然拉住她的手,道:「母親,你別擔心,父親會回來的。」
陸奉已經有段日子沒往府中寄過家書,江婉柔心中憂慮,笑的不如往日多,吃也吃不好。
好在產婆說了,江婉柔這回是雙胎,本來就辛苦,少吃點有好處,胎兒大了反而不好生。
陸淮翊不會安慰人,絞盡腦汁想了半天,道:「母親,您笑一笑呀,就算父親真的遭受不測,還有兒子呢,兒子會比父親對您更好,讓您做尊貴的老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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