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是徒增煩擾。她長長呼出一口氣,反握陸奉的手,放在自己圓滾滾的肚皮上。
隔著一層薄薄的寢衣,肚子裡的孩子感受到了熱源,在裡頭翻江倒海。
她看著陸奉,認真道:「夫君放心,妾一定保護好自己跟孩子,等你回來。」
陸奉如此相護,她不會辜負他的一番情誼。為母則剛,當年那麼難都把淮翊養大了,
如今天時地利人和,她難道還護不住自己?
她叮囑道:「您在外萬事小心,不用記掛妾和府里,我……我等你回來。」
燭火搖曳,暖光四溢,夫妻倆眼神對視交織,房裡瀰漫著脈脈溫情。
忽地,陸奉臉上微變,皺眉道:「他……剛才是不是動了?」
「是呢,孩子也捨不得你。」
江婉柔還沒有發現不對勁兒,嗔道:「趁現在,你多摸摸他,說不準下次再見都生出來了。」
陸奉眸光凝重,看向江婉柔,問她:「那,之前……」
之前?
江婉柔瞬間福至心靈,想起自己曾經恃孕生嬌,幾番捉弄陸奉。
糟糕!
方才的離別之情驟然消散,江婉柔神色訕訕,尷尬道:「之前……之前孩子也動,這一回,可能是聽見父親出遠門,格外歡快哈哈……」
在陸奉黑沉的眸光中,江婉柔的聲音越來越小,心裡也越來越虛。
離別在即,她倒不擔心陸奉對她做什麼,只是這個男人在某些時候格外固執,單說教就夠她喝一壺的。
江婉柔看向陸奉,男人面容冷峻,鳳眸、挺鼻、薄唇……過了一會兒,她長長呼出一口氣。
下一刻,雪白的雙臂如蛇般纏繞上男人的肩膀,唇齒相依,由淺入深。
她緩緩閉上眼眸,如同一隻小舟,任由狂風驟雨侵襲。
***
既然一定要走,與其離別傷懷,不如早做準備。
翌日一早,江婉柔早早起身,為陸奉準備南下的行囊。
換洗的衣物是一定要帶的,春夏之際,乍暖還寒,除了夏日的薄衫,她沒忘給他放兩件厚衣裳。陸奉不愛佩戴香囊、玉佩等飾物,省了江婉柔不少功夫。
南下須得乘船,水上不比地面,難免會遇到風浪、下雨,她為陸奉準備了擋雨的蓑衣、斗笠和厚實的披風。
除了衣物被褥,江婉柔還備有常用的藥材,治個頭疼腦熱不成問題。儘管陸奉說他沒有暈船之症,以防萬一,她依然在行囊里放了幾片生姜。
剩下的一些小物件,如水囊、麻繩、匕首、碎銀等,江婉柔尤嫌不夠,雜七雜八地,一大早,竟收拾出三口大箱子。
儘管不用她親自動手,折騰幾個時辰,依然把她累得臉色蒼白,翠珠端著一碗參茶過來,心疼道:「夫人,您歇口氣兒吧,大爺還有三日出發,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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