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陸奉嘆了一口氣,看向懷裡眼眶微紅的女子,「就為這個?」
江婉柔神情呆滯,「什麼、什麼誤會?」
……
一場鬧劇就此終結,江婉柔先氣憤不已,後自艾自憐,最後羞憤難當。等晚上房裡只剩夫妻倆時,仍忍不住抱怨:
「這常安辦事也太不牢靠了!」
陸奉終究沒說「那位」是誰,只道是故人家眷,他代為照看一段時日,事成之後便把她送走。
江婉柔先前不信,咄咄逼人道:「既是故人家眷,為何對我遮遮掩掩,難道我江婉柔捨不得那點兒胭脂水粉不成!」
陸奉挑眉,「什麼胭脂水粉?」
常安驟然臉色大變。原來陸奉吩咐過,「那位」提的要求儘量滿足,常安見遞出的單子都是女子日常用物,庫房堆積如山,索性躲了個懶,直接把府里的送去。
他少走一趟,主子省了銀子,還給庫房騰出地方,一舉三得。
他一個大男人,哪兒知道後宅的彎彎繞繞,更想不到江婉柔治家如此嚴謹,當月就排查出來,如今鬧出這個笑話。
常安的反應不似作假,江婉柔心裡信了七八分,還是撐著一口氣道,「那她呢?」
她看著地上的丫鬟,仍心有芥蒂,「她口口聲聲說,陸指揮使是她家主君。」
陸奉頭也不抬,吩咐道:「來人,潑醒。」
他坦坦蕩蕩,誰知那丫鬟不知驚嚇過度還是怎麼著,沒說兩句又暈了。春衫稀薄,這丫鬟今天受了大罪,也算為出言不遜付出了代價。江婉柔懷著孩子,心腸柔軟,不讓人折騰了。
其實陸奉說「那位」是故人的家眷時,她已經信了。
其一,陸奉不屑於騙她。
其二,陸奉不屑於惦記有夫之婦。
做了五年枕邊人,她對陸奉這點兒了解還是有的。他這個人吧,從錦繡富貴里養出來的公子哥兒毛病,好潔。
比如喝水的茶杯,從不與人共飲,須得燙過三次才能奉上,超過十日就要更換。她暗自觀察過陸淮翊,和他爹這臭毛病一模一樣,都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的敗家爺們兒。
陸奉這個人更甚,有種上位者居高臨下的傲慢,他看不上旁人沾染過的東西。同僚邀他在教坊司的雅間議事,知道他嚴於律己,特意沒叫姑娘,最後也沒等來陸奉。
江婉柔知道,他不是嚴於律己,他是嫌棄。
……
鬧了一通反而是她無理取鬧,江婉柔在陸奉跟前硬氣不起來了,又羞又臊,殷勤地服侍陸奉擦頭髮。
「行了,你去歇著。」
陸奉接過錦帕,她月份大了,身子重,他很少讓她動手。
想起今日她抱著肚子拈酸吃醋那幕,他好氣又好笑,順勢把她拉在身前,問:「這麼怕我納妾?」
江婉柔臉一紅,嗔道:「都怪常安,妾這是一時氣急了,妾平時也不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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