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清瑤剛一下馬車，就被一雙顫顫巍巍的老手拉住，然後就對上了一雙渾濁又含淚的眼睛。

「瑤瑤，你受苦了。」

沒有責怪，沒有怒其不爭，沈老夫人眼中只有思念和心疼。

「祖母……」

清瑤把頭埋在沈老夫人肩膀上。

娘親去的早，在生她兩個弟弟的時候難產而亡，父親也沒有再續弦，那時候清瑤才只有三歲，一直都是跟在祖母身邊長大的。

沈老夫人感受著肩膀傳來的濕意，心痛如絞，自責道：

「都是祖母的錯，輕易的就把你嫁了出去，才一步錯步步錯。」

沈老夫人早年喪夫，那時玉尚還年幼，是她一人勉強撐起了玉家。

玉家是江湖名門，靠的是玉家獨有的心法傳承，但玉老爺子去的突然，還來不及口頭傳授玉尚玉家心法。

玉尚稍大些也曾拜名師學武，雖勉強撐起家門，但蘭城玉家終不似當年輝煌，漸漸開始沒落。

無憂城提出聯姻，玉家才會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

「不怪祖母，是孫女自己答應的。」

清瑤抹去沈老夫人臉上的眼淚，司連墨是當世少有的青年才俊。

她當初也認為唯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她，所以誰都不能怪。

「老夫人，還是讓大姑娘去屋裡歇一會吧，您與大姑娘有話去屋裡說豈不更好？」

秦嬤嬤老眼警告的瞪了一眼驚艷望著清瑤，連幹什麼都忘了的奴婢們。

才笑著扶著沈老夫人的手臂勸道。

「對對，看我這老糊塗，差點忘了瑤瑤舟車勞頓。」

沈老夫人是個要強的人，很少露出普通老太太的脆弱，除了對方是她一手帶大的孫女。

屋內，清瑤沒有聽祖母的話先去休息，而是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盤托出。

連她如何想如何做，黑暗的想法都沒有隱瞞，除了重生這等神秘又妖邪的事她打算帶進墳墓里。

行走江湖名聲有時不重要，但有時也很重要，她如今名聲爛成這樣，就連家裡也會受到影響。

祖母雖然沒有跟她說，但路上小魚打聽過了，因為她，大弟的自幼定的親事退了，小弟至今說不上好的親事。

祖母是她家的智多星，她想不出好的辦法挽回些名聲，興許祖母可以。

沈老夫人起身踱步，沒有教育清瑤不該產生陰暗的想法。

她家孫女自幼都不算太聰慧，所以她教會她偽裝，讓她多看少說少做。

很顯然清瑤修煉不到家，不過都是雷家那個丫頭太過咄咄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