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她喊了一聲。
亞爾弗列德·烏——她所敬愛的,也同樣是她所畏懼的。
許久,亞爾弗列德從沙發上直起背,他揉了揉額角,笑著和烏合說:「剛剛那個姿勢真的不太好,容易讓腦袋充血。」
烏合懶得理他。
他就又說了句:「站著做什麼?都過來坐。」
他沒有回頭,但他們知道他是在說他們,於是他們就真的坐了過去。
直面那張臉時,他們還是感覺有些不敢置信,好像做夢一樣。
三個人往日的囂張,此刻盡數變為拘謹,再說不出一句話。
「這麼久不見,還是一群木頭。」亞爾弗列德抱怨著,然後伸手去揪了揪烏合的頭髮。
他好像在期待對方的反抗,但她沒有,而是沉默著托著下巴,懶得理會他的動作。
亞爾弗列德以為他不太喜歡這種沉默,但此刻她這麼做,卻突然令他有另一種異樣的情緒。
與「受寵若驚」這個成語有些類似,他同樣欣喜於對方不再排斥的樣子,好像一隻終日對他呲牙的貓,此刻終於在他再一次試圖撫摸的時候沒了反應。
果然烏合是特別的孩子……
對面三人瞧著他的動作,黛娜終於忍不住開口:「父親……好久不見……」
亞爾弗列德抬眼看向她,那雙眼睛裡的溫和調笑一掃而空,盡數是無機質的漠然。
「你最近和那幫政府人員走的很近。」他平鋪直敘,沒有一點盤旋的想法。
他說的是在藍斯支走他們的時候,她所做的事情。
可黛娜此刻不是忌憚於對方居然知道此事,而是立刻辯解:「父親,因為我們私下也有貨物售賣,與部分行星的那些人打好關係對我們有好處,我並沒有任何別的想法!」
其實她也有過的,但後來不了了之,因為她發現那如此不切實際。
亞爾弗列德沒說她做的對不對,而是又看向艾勒。
艾勒往日的狡猾掩藏在水面之下,他安靜的坐著,就連鼻樑一側那顆妖艷的痣此刻都顯得乖巧無比。
「父親,人際網越多,對我們越有好處。」
亞爾弗列德:「那可不見得。」
他交疊雙腿,雙手交叉置於腹部,沒有再去看另一個人。
因為他知道,那個孩子不會有任何不妥當的舉動,他根本無需過問。
他知道,藍斯也知道,可他還是直勾勾的盯著亞爾弗列德,眼中是無法散去的失落。
壞孩子的好處很多,他也是知道的,但是他還是不願意去那樣做。
正如黛娜說的,藍斯很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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