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眼了？」

「不裝了？」

「什麼裝不裝，我聽不懂。」司徒茶小鹿眼睜得圓潤，「我只是不想被蘇師姐看輕，一時嘴快，才說出那番話罷了。」

蘇悅檸鬆開手，將手帕踩在了腳下，拿出一塊水滴狀的鏡子。

她把鏡子正對司徒茶的臉，小聲又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偽裝成天真無邪的樣子時，有沒有照過鏡子？」

「裡面的貪婪之色，真當別人看不見？」

鏡子裡的女子，氣質還能看出「清純」來，那張臉卻成了最大的瑕疵。

丑的令人犯噁心。

司徒茶早在蘇悅檸拿出鏡子的那一刻，閉上了眼睛。

她就要跟蘇悅檸反著來。

「明知道我是裝的，你不揭穿我？」她嘗到了無語的滋味，「裝傻充愣好玩？」

她反問蘇悅檸，也不知哪裡升起來的底氣。

或許，是怨恨和憤怒促使的成果。

促使她，在落敗後，都能直面的抬槓。

「揭穿了，不就沒意思了？」

蘇悅檸的眼眸深處帶著一絲嘲弄。

「要是揭穿了，你還能暴露掠奪我天賦和氣運的目的？」

司徒茶怔然。

內心掀起滔天巨浪，呼出的氣息都是顫抖的冷冰。

她面部剩下的疤痕，跟著皸裂了開來。

血和肉，一併落下。

「你，你知道我……怎麼會知道……我……我……」司徒茶几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來。

這是她的秘密，高等位面的共生能力之一。

低等位面的生靈，怎會感知到？

蘇悅檸從哪裡得知她的秘密？

司徒茶對上蘇悅檸似笑非笑的眉眼，有種被扒了全身衣服的錯覺。

她哆嗦的捂著胸口，連臉頰上的痛都忽略掉了。

「知道什麼？」

蘇悅檸攤開手，「我聽不懂你想表達的意思。」

「我隨口說的，哪句話冒犯到了你？」

「是讓你照鏡子？還是說你吸收他人天賦和氣運？」

她微微俯身，鎖骨凹陷迷人。

眼尾上挑，極具清冷。

那雙黑白分明，清澈透徹的桃花眸，仿佛能洞察人的內心一般，熠熠生輝，燦如星辰。

司徒茶駭然的捏著裙擺，失控的用了十成的力量，「刺啦」的撕裂了一個口子。

她心中的恐懼不斷擴散。

她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看穿過蘇悅檸。

可蘇悅檸對她了如指掌。

最大的秘密都能隨口說出來……

蘇悅檸，難道是此低等位面的氣運之子？

天生能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想法一升起來，司徒茶立馬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