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良僵硬著身體，下意識地追出去，後面小弟就只看到自家顧哥像陣風，一下子沒有影。

「顧同學？」

一道人影直接橫插進來，擋在這條路中間。殷意停下來，看清眼前擋路人是還在小巷的男主，有些疑惑。

顧良再次對上那令自己朝思暮想的雙眼，眼睫根根分明，眸子清靈靈的，他無端想起幼時回家鄉時，在月下見到的那彎清溪，自己的身影也倒映在清溪上。

沒出息地，顧良又感到一陣熱氣湧上來，臉上有些發燙得厲害。

不過，這次，他要直接講明心意。

「殷意，我真的喜歡你，這是千真萬確的，我、我，若是有半句謊言，我天打雷劈。」

本來準備好的話語，說出來時，顧良望著殷意看過來的眼神，到後面一句話時，飄飄乎，連說起話來也多了幾分踉蹌，手上也不自覺配合做出發誓動作。

顧良說完後，強裝鎮定地立在原地，只有胸膛過快的心跳聲顯露他的不冷靜。

只是，在看到面前少女一如既往地，雙眸沒有什麼波瀾後，聽著他說完，就如同禮貌傾聽他人講述的旁觀者，遠離事端，有些冷得刺人。

嘩啦一聲，仿佛有一大桶冷水澆下來，灑得顧良剛才還沸騰的心臟，猛地被平息，冰凌凌的，刺激得他呼吸都有點不通暢，

「顧同學，我想上次已經說明白了，答案不會變。

「所以，麻煩同學可以讓步一下嗎？」

007隻想說做得好，它就應該像宿主那樣，怎麼能輕易動搖決心呢。看來，自己距離一個成熟的大佬系統，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顧良沉默地轉過半個身子，讓開路來，他稍微低下頭，不讓喜歡的人看到如今自己的面目，鼻尖一縷馨香繞過來後，漸行漸遠，再也聞不到後，

而這時候小弟們也追了上來，

正好看到自家老大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仿佛丟了魂那樣，周身的氣壓蕭索的，哪裡有剛才打架的狠勁。

這些小弟跟隨顧良最久，知道他這時是真的起了念頭。

只是，人家不喜歡，他們也沒辦法啊。

「顧哥，不是那個，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旁邊的雜毛小弟勸慰道。

「我只要這支花。」又低又涼的聲音，從前面離魂一樣的人那裡傳出來。幾個小弟面面相覷，顧哥還是太死腦筋，另外一個同樣黃毛的小弟出馬，

「不是，顧哥你人模……額不對，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吊死一棵樹上多不值得！！」

「對啊對啊，顧哥，還是見識太少。」

「你見識很多？」快准狠地插入小弟心中，得了，顧哥還是那個顧哥。

還沒勸說幾句，小弟們就被顧良打發回去了。

他仰頭望著天邊，神色多少有些蒼白。

林小宛慢慢走出來，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落在她眼底。現在她真的有些心疼這個男生。

腳步聲靠近，視線餘光處落下一片裙角。原本死的心好像又有點復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