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淵對樂荷道：「嗯，答應了。你現在變大，好不好？」

樂荷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地變了身。由於姿勢問題，她恰好落在梁墨淵懷裡。

梁墨淵攬住樂荷的腰，望著她的眼睛再次求證，「真的要和我結契？」

樂荷點頭，堅定道：「要結契。」

梁墨淵輕輕吻了吻樂荷的額頭，再次問：「這樣討厭嗎？」

樂荷臉上升起一片紅暈，搖搖頭：「不討厭……我們這樣會生小寶寶嗎？」

梁墨淵無奈，「……不會。」

「也是，」樂荷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竹姐姐說，人類和妖只能生下半妖，而且成功的機率很小。」

聞言，梁墨淵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樂荷一頭霧水地問。

梁墨淵抬起頭，捏了捏樂荷的臉，「笑你傻。」

要不是遇到他這麼個正經人，就小花妖這幅天真的模樣，早被人吃干抹淨了。

樂荷不滿地瞪著梁墨淵道：「我才不傻！」

「是是是，你不傻，」梁墨淵捧著樂荷的臉，笑著問：「真的不要再考察一下我嗎？萬一我像那個書生一樣，是個負心漢怎麼辦？」

「那個書生不是負心漢，」樂荷糾正，「他只是覺得配不上竹姐姐，所以選擇了退出。」

「這也是你的竹姐姐告訴你的？」

「嗯，」樂荷點頭，「那個書生心中記掛竹姐姐，但又沒有顏面相見，最後一生未娶，孤獨終老。」

梁墨淵沒想到這個故事的結尾竟是這麼悲傷，他不禁問道：「你的竹姐姐沒去主動找那書生嗎？他們也可以結契啊。」

樂荷搖搖頭，「竹姐姐顧忌著人妖有別，怕害了那書生，所以沒去找他。等到她算到那書生壽命將至，去見他時，才發現……人與妖族結契的方法，就是竹姐姐在那書生死後創下的。」

原來如此……可能是因為自己當初留下了遺憾，所以害怕其他妖族也經歷同樣的痛苦，所以才創造了結契之法。

樂荷十分鄭重地看向梁墨淵道：「我不想像竹姐姐一樣，錯過了重要的人。」

梁墨淵輕輕摩挲著樂荷的臉，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我也不想。」

……

竹社君根據姜霍給的地址，趕到一片竹林。

他徑直走到一株竹子前，看著碧玉般的竹稈上面被一片片的黑色斑點污染，還散發著讓人厭惡的氣息。

「這是蛇毒……竹鳶，你遇見黑鱗了？」

竹葉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音，隨即一個女聲響起：「也不知道那蛇妖抽了什麼瘋，突然偷襲我。一時不察，被他陰了一把。」

如果提起和蛇妖黑鱗的仇，竹鳶可以追溯上千年。兩人差不多同時化形，為了爭搶地盤，經常打鬥。

竹社君恨恨道：「這陰魂不散的東西，怎麼天雷沒把他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