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應淮到底還是沒忍住，敲了一下季時安的頭，「燃燒自己照亮他人，然後呢？」

季時安見對方不吃這招，雙手插兜埋頭往前走，視線落在地面努力遮擋自己八卦的眼神，圖窮匕見：「您曾經遇到過那麼多人，肯定有讓您難以忘懷的……嗯，一捧白雪吧。」

她說得這麼文藝，以秦應淮的智商肯定能理解。

如果被罵……也沒事，反正老闆在她手裡的黑歷史一大堆，不怕不怕。

秦應淮眼睫輕顫定睛凝實著悶頭往前走的人，隨即輕笑一聲，「確實，比如季特助這樣的……」

低沉的聲音壓得很低，落在耳朵里染上些微沙啞，話說了一半秦應淮頓住，要笑不笑地看著她。

季時安瞬間僵在原地，驚恐地回頭。

秦應淮漆黑的瞳孔映出季時安炸毛地神情，他心中好笑：又菜又慫還愛玩。

見人快要僵硬成木頭，秦應淮視線落在她雪白的羽絨服上，緩緩道出後半句：

「黑芝麻餡的湯圓，逮住誰創誰，讓人見之難忘。」

季時安懸著的心終於落回肚子裡，緊攥著衣袖的手指慢慢鬆開，額頭還沁著汗珠。

嚇死爺了，好奇真的會害死貓。

老闆的無上威嚴不容挑釁，等她回去就去提醒嚴澈一定要謹慎一點。

別看秦應淮往日不動聲色仿佛一無所知的樣子，實際上沒準他們八卦的時候，秦應淮一字不落全都知道呢。

季時安眼中帶著幾分憂鬱，悲壯地繼續往前走，一不小心在拐角撞到了人。

「抱歉。」她下意識後退一步，抬頭去看，「您沒事吧？」

然後正對上李寒楓那張臉。

季時安一秒收斂歉意，「您應該沒事。」

李寒楓光潔的額頭垂下一捋劉海，正捂著胸口痛苦面具：「不就是搶了你們幾個項目嗎，季特助就直接頭槌攻擊了，這不仁義吧。」

他身後還站著三四個高矮不一西裝革履的人，季時安大概一掃，認出是幾個在高新領域做得比較突出的企業的老總。

季時安大大方方抱歉一笑，繃著一張臉神情嚴肅認真：

「實在是抱歉啊李總，您看這事真是都怪我。我想著最近澄越股價又上升了好幾個點，年末獎金應該又要翻倍了，一時間過於沉浸忘了看路，沒想到就撞了一下導致這麼久您還沒緩過來。」

李寒楓的助理聽見「獎金翻倍」眼神流露出羨慕。

幾個被李寒楓邀請的老總此時暗暗在一旁看戲。

他們對澄越和飛盛之間的糾葛多少有所耳聞，兩家是出了名的不對付，此時突然撞上這麼一齣好戲，幾個人面面相覷交換了一下眼神在一旁默不作聲看戲。

李寒楓眼皮亂跳，直起身來就要打斷季時安作法。

季時安敏捷地繞過他的阻攔，掏出手機點開掃一掃，對著李寒楓的助理說：「陳助理，咱倆加個好友吧，辛苦你趕緊陪著李總去做個身體檢查，所有檢查費用我來出。」

李寒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