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想秦榮和秦小藝的事情，她又不得不承認這個想法是很有可能的。

見他依舊沒有說話，葉曉媚強裝鎮定的又說道：

「我知道你的實驗方向很瘋狂，但是，我相信是很有可能的，你的那位犧牲的同學也是自願的對嗎？」

此話一出，樹大爺的眼皮動了動，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沒有睜開的原因，他竟然試了幾次沒睜開。

等了好一會的之後，他似乎放棄了睜開眼，只吐出一口幽怨深沉的嘆息。

葉曉媚趕忙上前，果然，他的呼吸恢復正常了。

太匪夷所思了。

「這個世界，是假的……」樹大爺突然發出低沉沙啞的聲音，嚇得葉曉媚後退了兩步。

「全都是假的……」

葉曉媚屏住呼吸試探著讓他繼續開口說話：「我相信你說的，在你的認知里，整個世界乃至宇宙，都是由無數個量子組成，你曾也提出過這樣的言論，但是被人當成了神經病對嗎？」

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指動了動。

興許是站的時間太久，用他的理論來說，就是這副肉身的軀殼有些生鏽了，葉曉媚趕緊上前幫他搓了搓手。

她的手好瘦好瘦，真的就像是枯樹枝一樣，每一寸都是皮下包著骨頭。

「說話了？」門外的秦小藝激動非常，只要他肯說話，就算葉曉媚沒看出什麼，亦或者是看到了不願意告訴她也不要緊，他們可以自己問。

「我好像聽見他說這個世界是假的。」童醫生瞳孔一縮。

沒多久，加上葉曉媚的針灸，樹大爺總算手腳靈活了許多，但是他依舊站在牆根，只是抬手掰開了自己的眼皮。

一瞬間，葉曉媚發現他的眸子亮的就像是一顆黑鑽。

根本不像是將死之人的精氣神。

「我終於遇到一個能懂我的人了。」他動了，乾涸的唇角似乎抿的太久，開口的時候能明顯看見他的唇皮粘在了下嘴唇上。

但是他絲毫不在意，眼裡的光芒越發的亮了，甚至有了些許淚花：

「你相信這個世界是假的嗎？啊？你肯定是信的對不對？我知道你是她們找來想讓我開口說話的，但是我還是很激動。」

說著他抬腳就要走來，沒想到他所謂的肉身，腿腳不太聽使喚，踉蹌了幾步，一頭栽倒在床上。

幸好是床，若是摔在地上，跟自己的左腳絆右腳摔得程度一樣。

沒想到下一刻，樹大爺並沒有急著爬起來，而是原封不動的趴在床上大笑了起來。

把葉曉媚給弄得一頭霧水。

隨後，他赫然站起來，神情詭異緊張的抓著葉曉媚：

「你知道嗎？連你也是假的，我也是假的，哈哈哈……你根本是你，我也根本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