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啟軍白了一眼黑子：「過年，又不是在部隊，你要是不想喝給我拿過來。」

黑子趕緊把酒盅往懷裡揣，義正言辭到：「遵命。」

「你們吃，多吃點，我先去看看孩子去。」王蘭圍裙沒顧得上解，放下餃子盆就去了房間：

「孫子兒，奶奶來嘍，咱可吃不上餃子了，等咱的小牙牙長好了就能吃嘍。」

一瞬間，馬啟軍眼裡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葉曉媚全都看在眼裡，剛才餵好了的，她不會是故意等著兒子回來加以表現的吧。

其實葉曉媚也蠻了解王蘭的，恐怕是怕自己跟啟軍告狀。

「怎麼了？吃啊？」馬啟軍夾了一筷子肥肉均勻的羊肉放在葉曉媚碗裡：

「你怕冷，冬天要多吃點羊肉。」

「嗯。」葉曉媚心裡一暖，一時之間想起她自己身體的體溫了，不過她並不覺得冷。

這一切的細節串在一起，她發現袁老的話是百分之兩百的確鑿了，只有蛇的體溫才會讓別人覺得是涼的，自身卻毫無感覺。

「嫂子，你挑的餡兒太好吃了。」黑子一句話把葉曉媚的憂心打破。

「好吃你就多吃點。」葉曉媚心想，她得尋個機會問問馬啟軍這幾個月完成了什麼艱巨的任務，竟然被頒了一枚一等功的勳章。

其實那個抽屜里有二等功，也有三等功的勳章，葉曉媚當初也只是看了一次，都不記得具體有幾枚了，那些可都是男人用命換來的榮耀。

葉曉媚想到這心頭一疼，再加上不知道怎麼跟啟軍解釋自己的身世，更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死，愧疚感更濃了。

少吃一點也就飽了，葉曉媚打了一聲招呼便進屋看娃去了。

王蘭樂呵呵的甩著胳膊坐下：「啟軍，你看孩子了吧，我帶的好不好？白白胖胖的，自立和成雙倆都有三十六斤了。」

「嗯，帶的好。」馬啟軍捏起酒盅跟父親碰杯。

王蘭的臉有些不高興了，就三個字？

轉面笑著把大魚大肉的往兒子碗裡夾：「你在部隊肯定吃不上這麼好吃的飯菜，趁著回家多吃點。」

「夠了媽。」馬啟軍看著碗裡堆得滿滿都是肉趕忙抬手當著，抬眸便看向偏房裡的媳婦兒。

她正背對著門口的方向，斜坐在床邊看著孩子。

很顯然，孩子已經睡著了。

馬啟軍總覺得不對勁，他覺得媳婦兒變了，變得沒有以前那麼活潑了，還在生氣？還是有心事？

「來兒子。」馬開渠今兒高興得很，呲溜幾杯酒下肚，老臉開始飛上紅暈，嘴上的笑容變得忍俊不禁：

「部隊裡生活條件肯定沒有家裡如意，但是，從你選擇當兵的那天起，就得擔起保家衛國的責任。」

王蘭白了一眼老伴兒：「那俗話還說，先有家後有國呢，啟軍，別聽你爸瞎咧咧，往後啊，只要有空就回家一趟才是正事兒。」

「嗯。」馬啟軍嗯了一聲夾了一顆花生米壓壓酒氣，放下筷子起身道：

「爸，我吃飽了，讓黑子陪你喝點吧。」

說完，起身進了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