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位置葉曉媚知道，是被那貨色心大發想把她推倒時，葉曉媚條件反射按住了身後的桌角，手心裡頓時一疼，抬腿就是一腳，不過那人估計這輩子都廢了。

朝城派出所，審訊室里。

張三毛找了幾個資質最專業的審訊員分開審訊，並且交換做筆錄，這下可把幾位鬧事的漢子給整慘了。

——儘管，我已經從實招了，我們確實是去找茬兒的，但是誰知道那丫頭會打的很，根本看不見人在哪兒就被打了，輪番問了五遍了，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你們還要怎麼樣？

所有的供詞都一樣，沒反應過來就被打了，有的人怎麼被扔出去的都不知道，就連那個挨揍最輕的男青年也沒看清。

張三毛很不相信，嫂子那麼柔弱，他們一共是六個人，只有一個年齡小一些的沒有受重傷，其他的個個不是繃帶掛著胳膊就是腿上打著石膏。

張三毛下了一道命令：「開水燙過的鴨子，嘴巴這麼硬？給我再審。」這怎麼可能呢？嫂子一個學生還是個姑娘，能把他們打成這樣？鬼才信。

此話一出，張三毛起身就走，誰知那人從椅子上滑下來跪在地上哭嚎著說：

「別審了，是我們先動的手行了吧。」一把帶血的鼻涕帶著眼淚嗖嗖的往下落：

「是我們自己打了自己，自己抱著自己往地上摔的，我們自己嗖的一下就原地起飛撞在捲簾門上的，我這牙也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磕斷的，別審了，我說實話，和餃子館的葉老闆沒有半毛錢關係。」

剛走到門口的張三毛一愣，回頭看著這傢伙，眉頭倏然蹙起：

「你回答的態度有問題，藐視公安機關是嗎？我讓你好好冷靜一下，小陳，給他們分開關閉三天，不說實話誰都不准保釋。」

此話一出，那人直接就傻了。

這麼說都不行？還有沒有王法？

葉曉媚的各項指標都很正常，此刻正披著傍晚的霞光站在路邊。

她得打車回去。

一到家，果然，趙敏的哭聲從門內傳出來，葉曉媚悄悄地推開門，見母親大冷天的坐在床邊哭的雙頰通紅。

葉曉媚心裡一疼，低頭的那一瞬間葉曉媚內心百感交集，喉嚨像是被卡住了一樣：

「媽。」

聲音很輕，輕如蚊蠅一般，她只是內疚，開餃子館的時候是真的想賺錢，擺脫那種貧困的生活，甩掉那種掰著手指頭算著活下去的日子，可她不知道商場如此險惡：

「媽，你別哭了，要不，咱們餃子館不開了。」

趙梅哽咽著抬頭，那雙哭腫的眸子裡蕩漾著讓人心碎的紅血絲：

「小媚，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被人打死了。」

趙梅一下撲上來把閨女抱的結結實實，她的手死死的抓著女兒的胳膊：「你真的要嚇死我了，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跟你爺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