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啟軍意識到了,他反手把女人拉過來使勁搓著他的手,示意她不要怕有我在。
葉曉媚頓時不那麼害怕了。
這個舉動被秦小琴看在眼裡,不由得嗤笑:「如果他曾經給過俺這樣的溫暖,哪怕一次。俺絕對不會害他。」
「葉曉媚,俺不知道你是咋知道的,但是,他在我而言就是該死,結婚當天,他就讓俺和他那個沒有麻痹症的弟弟同房,後來他弟弟結婚了,日日都可以行夫妻之禮,而我卻不行,他整日打罵我,虐待我,不是我不行,是他不行還自我無法接受現實……我受夠了。」秦小琴身子微顫,雙拳緊握。
這個動作是隨時都有可能發瘋的前兆。
「我想找個男人養我怎麼了?你們就當時我受不住寂寞,可他就是該死,我寧願賠命。」
秦小琴說完衝著水缸撞去,嘭的一聲!
水缸碎了,天寒地凍,流出來很多冰渣子,血染在了破碎的冰片上。
「啊!」王敏芝剛把婆婆扶起來,此刻看到這一幕嚇得雙手捂住耳朵,小老太太被摔得一陣吃痛,剛睜開眼睛瞬間看見這一幕,她和王敏芝一樣嗷的一嗓子又嚇暈了過去。
坐在不遠處的葉大雄嚇得一腳跳開,手裡的煙杆也顧不上去撿,一臉錯愕的看著趴在冰坨坨上的女人。
葉曉媚倒抽一口涼氣,剛想上前救人,被馬啟軍一把拽了回來:
「公安局的人來了,她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葉曉媚這才冷靜下來,只能看著那血凝固在冰坨坨上,是啊,理論上冰是可以阻礙血流的,應該是沒事兒。
很快公家人就到了,鄉下是沒有什麼城裡才有的救護車的,只能召集鄉親們把人拉倒醫院裡去再說。
村里就一家有拖拉機的,這次又落在了梁村長家。
梁輝開著嘭嘭嘭的拖拉機跟著公家人直奔縣醫院。
馬家。
新房裡。
「我聽秦小琴的話語是讀過書的。」
馬啟軍也聽得出來:「嗯,她說話前後邏輯完整,用詞也不是一個不識字的人能說得出口的,你突然說這個幹嘛?」
葉曉媚不由得蹙眉:「我也不知道,興許是我沒上過學所以對讀過書的人比較敏感吧。」
敏感?那是羨慕好不?馬啟軍這麼想著,心裡有了打算:「你也有文化水平,不是讀書讀得多就有光彩了,也有很多讀書讀得好但是做事卻是個敗類的。」
「知識不是可以洗滌一個人的心靈嗎?」葉曉媚有點納悶男人的說法。
「就不說別的,舉個例,邊疆緬州那些反動分子也是有高學歷高文化的,因為沒有文化他們是無法自制熱武器。」
馬啟軍這句話點醒了葉曉媚,這就好比秦小琴,雖然不知道她學歷,但是她肯定讀過書,可最終不還是殺了人。
西瓜地。
屋裡的十五瓦燈泡泛著微弱的褐黃色燈光,小丫已經睡了。
趙梅眼部水腫還沒有消退,手裡縫著兔皮,葉大雄背對著屋裡面朝外頭的皚皚白雪抽著旱菸。
二人沉默了得有半個多小時了。
趙梅放下剪刀,小心翼翼的看著手裡的成品——兔皮毛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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