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媚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馬啟軍，他竟然吃自己剩飯。

馬啟軍看她呆呆地樣子還以為沒吃飽，果斷又要了一碗拉著葉曉媚開車到了旅館。

王蘭和馬啟紅已經不在了，桌上留了個字條，一看就是馬啟紅的字跡——我送媽先回老家了。

馬啟軍欣慰的長處一口氣，他一直都知道母親還是聽通情達理了，興許是因為想抱馬家的孫子所以一時糊塗了。

下午考試就簡單多了，葉曉媚曾結合數字方程和幾何圖算過中醫理論上的穴位，也從中找到了精確地經絡位置。

剩下的就是滾蛋回家乖乖的等通知，到時候錄取通知書會寄到考生所住處。

離家越緊，葉曉媚就越忐忑，路上詢問了馬啟軍怎麼跟媽溝通的，他也實話實說——嚇嚇她的。

剛進村，因為寒風凌冽，村口那顆經常聚集著鄉親們的樹下一個人影子都沒有，只有幾個孩子凍得臉通紅的在外頭瞎跑。

千家萬戶屋裡亮著燈，卻全都大門緊閉，遠處麥田裡的積雪融化的最慢，已經把麥苗蓋的乾乾淨淨。

葉曉媚沒直接回馬家，去了西瓜地。

當初讓媽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對父親葉大雄好，也是想讓爸知道知道這個世界上誰才是他真正的一家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父親一定去西瓜地了，憑他那一身臭脾氣也受不了奶奶和大伯這麼明目張胆的數落。

車子是進不去了，那些雪別看挺厚，車輪子一碾就打滑。

下了車麥全軍把她軍大衣的毛領子豎起來，又把圍巾圍在領子外頭，包的嚴嚴實實，弄的葉曉媚走到西瓜地里都悶出了汗來了。

「媽，你睡了沒有。」葉曉媚看著正屋的燈是亮著的，順便在門口的石頭上刮刮鞋底的泥巴，草屯裡圍著的羊聽到動靜咩咩叫了兩聲。

「你到底回家不回家？」

「娘，小丫明天還得上學呢，要不您後天再來，小丫得睡覺還有兩天就放寒假了。」趙梅的聲音依舊是那麼柔軟怯懦。

「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接著便是一震刷鍋砸盆的聲音：「快過年了，住在別人家你不怕別人說閒話，我這個老不死的還怕旁人戳我脊梁骨呢。」

葉曉媚下意識和馬啟軍對視了一眼，二人快步上前推開門一看。

葉大雄面前的疙瘩湯撒了一地，趙梅眼眶紅中，身後的床上正蜷縮著葉曉丫，她滿眼恐懼。

葉大雄被突如其來的二人震了一下，鬍子拉碴的他眼神躲閃，牙床骨明顯隱忍的咬了咬，隨後雙手抱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他那點自尊心被自家娘和大哥敗壞的一乾二淨，如今跑來找媳婦兒這，住的還是人馬家的地方，這讓他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實在直不起腰來。

「小媚，你跑哪兒去了？咋這時候才回家？」趙梅胡亂的擦擦眼淚上前把女兒拉進來：「快進來，外頭人，你吃飯了沒？媽給你盛一碗疙瘩湯，還熱乎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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