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次日起,帶水管的陶缸取代老式陶缸,成為制陶的主要任務。
五天後,陰乾的陶缸湊齊五十個,當即封窯燒第二窯陶缸。
同時,鄔常安又做出兩個轉軸。
燒窯十二個時辰,開窯散熱十二個時辰,這窯陶缸搬出來,不論是帶水管的還是沒帶水管的,無一燒裂。
一共二十五個帶水管的陶缸,陶椿安排二十五個身量不同、年紀不等的陵戶坐進缸里,以露出頭為標準,衡量出放在缸底的水凳的高度。
花大嫂站在一側一一記下,她摸著缸沿,若有所思道:「冬天坐這裡面洗澡,身子往後一靠,不得凍得一激靈。」
陶椿一撫掌,說:「回去了找針線活兒好的婦人和姑娘給澡缸縫一圈皮套子,皮套子里塞兔毛羊毛或是棉花都行,縫好後用骨膠黏一圈防止進水,皮套子外面再套兩層棉布,既能防凍,又能在打濕後很快曬乾。」
「這個皮套子人家自己就能做,要想賣出去就要做得好看,要用顏色好的棉布,還要在棉布上繡花。」花大嫂補充。
陶椿「啊」的一聲,她暗惱著敲頭,她總覺得忘了一件事,偏偏一直想不起來是什麼事。這下想起來了,她本來想托山陵使替她在山外買四十多套衣裳,她不僅是忘記提了,還忘記帶銀子去帝陵。
「咋了?」花大嫂問。
陶椿擺了下手,說:「縫皮套子的活兒讓有興趣的人自己領,不統一做安排,賣的錢或糧是她們自己的,賣不出去由她們自己善後,你負責把這個事宣揚出去就行了。」
至於衣裳,陶椿下山後想了又想,只能盼著送菜籽的那一批錄事官趕快進山,到時候拿銀子托人在長安城買,秋末再送上來。
有這個事掛心,次日陶椿跟鄔常安回陵一趟,恰好遇上崔錄事和徐錄事他們返程。跟來時不同,這趟出山之路是由小陵戶們的親爹親叔護送,初滿十歲的孩子離家,還在野山里行走,家裡的親人都不放心。
年嬸子遞出山陵使的手信,這是陶椿從帝陵回來時交給她的,她盯著崔錄事,訓斥說:「不曉得你們太常寺在搞什麼鬼,我們陶陵長堂堂正正的人,被你們污衊成人人喊打的罪人,鬧得我們陵戶之間相互仇視,沒個太平日子。我們擔心我們陵里的孩子出山受欺負,今年就不出去了,等學堂里夫子不再拿我們陶陵長當敵人,能一心教書的時候,我們再送孩子出山。」
崔錄事可不敢替太常寺擔這個罪名,他一再解釋沒有離間陵戶的意思,也滿口保證安慶公主陵的小陵戶在學堂不會受欺負。不過在看過山陵使的手信後,他改口說:「既然山陵使許你們陵的小陵戶晚一年下山,那我們明年再來接,我們這就走了。」
「定遠侯陵的陶桃今年也不出山,她的名字也在這張信上,我跟定遠侯陵的杜陵長打過招呼,再跟你們說一聲。」陶椿跟徐錄事說。
徐錄事忍不住諷刺道:「陶陵長好本事。」
陶椿沒有還嘴,她像沒聽見一樣,轉而問:「徐錄事,我跟你打聽個事,之前我去見山陵使的時候,他疑惑讓太常寺送進山的菜籽怎麼還沒音信,你們打算啥時候送來?下個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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