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烙餡餅,我看你喜歡吃油水大的。」陶母像是沒聽見,她自顧自說。
鄔常順在老三跟他丈母娘臉上來回掃幾眼,長得不像啊,老三不是他丈母娘流落在外的親兒子吧?這麼上心?
鄔常安不僅喜歡吃油水大的,還喜歡吃發麵餅子,陶母晚上發盆面,隔天天還沒亮就起來切菜拌餡,點著油盞燒爐子,用陶椿去年捏的陶盤烙餅子。
鄔常安已經從陶椿那裡得知了緣由,早上吃飯時,見陶母把粥晾得不燙了才給他端來,他面前盤子裡的餡餅一空,她立馬給他補上,待他簡直比親兒子還親,還得是兩歲以下的兒子才能有這個待遇,他心虛得耳根子都紅了。
吃過早飯,鄔常順去演武場推石磨,姜紅玉去作坊,陶桃要帶小核桃去山腳找木耳,家裡只剩陶母和陶椿夫妻倆。
鄔常安推了推陶椿,陶椿喊住陶母,說:「娘,你把鄔老三整得都不敢跟你說話了,你待他正常點,跟以往一樣就行了。你姑娘雖說不能生孩子,但當上陵長了,鄔老三跟我可沒吃虧,你替我歉疚個啥啊。」
「對對對。」鄔常安連連點頭。
「沒歉疚,我就當我多了個兒子,我這是拿他當親兒子待。」陶母說。
「可得了,你待我哥可不這樣,你只差把飯嚼碎餵他嘴裡了。」陶椿指一下鄔常安。
鄔常安跟陶母都被她的話噁心了一下,陶母把泡的豆子端出來塞過去,說:「你倆去把豆子磨了。」
「這才對嘛。」陶椿滿意。
演武場上,石碾子還在磨番薯,鄔常安等在一旁,兩個石磨忙得要飛火星子,他要多等一會兒,找機會磨豆子。
陶椿在演武場上轉一圈,李鐵斧臭著一張臉在劈竹子,李桂花不在,李玉梅的爹娘不知被誰叫了來,一個劈竹子,一個削竹篾,老兩口都拉著驢臉,一臉的不情願。
「老陵長坐車出來了。」一個小子喊一聲。
陶椿看過去,老陵長坐在輪椅上被年嬸子推出來。前幾天下雨,雨停後這塊地上走動的人多,踩下的泥腳印曬乾了,車輪壓在上面軲轆軲轆響,老陵長臉上的肉顛得一直顫。
一幫小孩飛奔過去,這是老陵長坐輪椅出門的第二天,陵里的小孩對他坐的輪椅頗為稀罕,昨天沒看過癮,今天又來了。
「芙蕖奶奶,我們看著老陵長,我們推他玩,你去忙吧。」小鷹說。
「行。」
年嬸子招手,她喊來兩個男人,抬著老陵長下坎,連人帶椅子抬去演武場。她在演武場上練箭,順道盯著這幫孩子別把椅子推翻了。
這就像哄孩子一樣,把孩子丟出去,年嬸子有空做她的事了,她射出去一箭,一箭射裂腐朽的箭靶,她整個人都精神了。
老陵長見她的腰又直起來了,他鬆開攥緊的手,不再抗拒淪為孩子們的玩意兒,由著他們像推石磨一樣推著他在演武場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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