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派人回帝陵把帝陵的大夫送來給老胡看病,儘可能把他治好。」山陵使繼續說,「我手裡還有根好山參,我叫人一道拿來。」
年嬸子鬆口氣,她走出去把外面的人解散了,「都回去吧,圍在這兒除了乾等著也幫不上忙,你們回去早點歇著,明天天一亮,該巡邏的去巡邏,該砍樹的繼續去砍樹,之前做什麼之後接著做。陵長有我們一家照顧,你們暫且放心。」
屋外的人散了,屋裡的胡家族人各個淚水漣漣地囑咐幾句,也走了。
山陵使也不想多留,他帶著隨從走出門,站在院外敲腦殼。
「事已至此,我們不想接受也得接受,你爹還要我們照顧,我們得好好的。」年嬸子疲累地安慰兒子兒媳,說:「做飯去吧,熬點稀米粥。老大,你跟你媳婦去收拾三間房,山陵使晚上睡這兒,你姑奶今夜也歇在這裡。」
他們都不了解陵長的情況,關鍵就在這一夜,人要是在今夜走了,家裡的人都要守在床前。
兒子兒媳打發走了,年嬸子蹲在床邊看著斜著眼的老頭子,她這時候才掉眼淚,「我勸你氣性不要這麼大,不要為點小事就發脾氣,你不聽,這會兒後悔了吧。」
後悔了,陵長悔得腸子都青了,但為時已晚,他眼下連話都說不明白,一張嘴先流口水。
胡家緊張了一整夜,年嬸子跟她兒子兒媳守在床前守了一整夜,公雞打鳴時,胡家文掌著燈湊到他爹面前,人還有氣,他鬆一口氣。
「去把山陵使叫醒,叫他安排人回帝陵請大夫。」年嬸子啞著嗓子說。
胡家全出去了,不多一會兒,山陵使打發四個隨從動身離開。
「娘,你也去床上睡一會兒,別我爹還沒好,你又倒下了。」胡二嫂勸。
年嬸子點頭,她
合衣躺在老頭子腳頭。
天色大亮時,陶椿一家過來探望,她進門正好遇上胡大嫂送她娘家人離開,打個照面,胡大嫂輕飄飄地抬起眼,壓根不搭理她。
陶椿暗罵一聲死德行,心想以後得虧不是胡家文接手陵長的位置,不然她能把眼睛長到天上。
「椿妹子,你們來了。」胡二嫂小聲說話,「我婆母天快亮那會兒才躺下,我們別吵醒她。」
「陵長咋樣了?」陶椿小聲問,「我今天早上才聽我二叔說起這個事,昨天下午我見陵長還好好的,一轉眼就聽說他起不來身了,我聽到的時候都不敢相信。」
「何止是你,我也接受不了,昨兒我爹睡覺的時候,我就在灶房做飯,哪曉得……」胡二嫂抹眼淚,「好在還能吃喝,就是要人喂,山陵使派人回帝陵請大夫了。」
說著,她左右瞥一眼,壓低聲音說:「都是他把人氣成這個樣子的,椿妹子,你可別告訴他做粉條的法子,不然我爹能氣死。」
「你安心。」陶椿拍她一下,說:「我去大棚里洗番薯,年嬸子醒了你跟她說一聲我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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