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全反應過來,差點說漏嘴了,家裡除了他和他娘,其他人都不曉得陶椿罵他姑奶的事。
陵長來回掃兩眼,「你們娘倆在打什麼啞迷?」
年嬸子沒接話茬,她敲一下老頭子的筷子,說:「你在床上一躺就是半天,少吃肉,多吃蘿蔔,免得長一身肥膘,走路都不利索,我看不順眼。」
話落,她接著說:「我估摸著姑母喜歡性子活潑的人,就像年紀大的老人喜歡古靈精怪的小孩一樣,陶椿長得又不醜,投她的眼緣。咱家的孩子見到她都不敢說話,問一句話要斟酌好一會兒才敢開口,沒意思,不怪姑母不跟他們說話。」
胡大嫂被這話膈應到,她突然沒胃口吃飯了,乾脆筷子一丟不吃了。
同桌的人不是沒注意到她拉下臉,但沒人搭理她,胡家全看一眼他爹,說:「這不能全賴我們身上,要怪還是怪我爹,我們一丁點大就被他揪著囑咐要尊敬姑奶,我們從小就尊敬老太太,沒法在她面前逗趣啊。」
打幾句岔,陵長全然忘了之前胡家全差點說漏嘴的話。
另一邊,陶椿和鄔常安到家了,夫妻倆進門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大堂哥和二堂哥過來了。
鄔常安恰好丟下碗筷,堂兄弟三個合力把拖回來的石板搬回院子裡,再用雪水擦洗乾淨,推起來靠牆晾著。
「明早多喊點人,再去把另一塊兒石板搬回來。」大堂哥說。
鄔常安累得靠牆喘氣,他點頭說:「我晚點出門一趟,找一下巡邏的人,明早叫他們跟我們先走一趟,把那塊兒大石板搬回來。」
上午的時候,他們三個挖出來四塊兒石板,其中最大的一個估計有七八百斤重,堂兄弟三個合力只撬起來一個角,所以只搬回來一個三四百斤的石頭。回來的路上,刀疤臉拖不動,三個人還跟在後面推。
想到這兒,鄔常安出門一趟,再回來,他牽回一頭大青牛,還有之前運粉條和陶器時用的木雪橇,家裡的這塊兒木板運石頭的時候壓裂了。
忙完白天的事,夜裡洗漱罷了,鄔常安把他雕石的工具統統搬進臥房,他點著油盞坐在桌前捧著白翡翠細緻地打磨。
「你會雕玉?」陶椿問。
「沒雕過,不過會雕石啊,聽說玉是石頭生的,大差不差都是一樣的。」鄔常安頭也不抬地說,「你去睡吧,別跟我說話。」
陶椿翻個白眼,還嫌她打擾到他了。
陶椿又陪坐一會兒,她在草紙上寫寫畫畫,拄著腦袋琢磨榨油機的形態,想到最後頭都疼了,草紙也寫毀了幾張,她沒耐心了,起身倒在床上。
鄔常安壓根沒察覺到身邊的人走了,一直到油盞里的燈油燒盡了,他才打著哈欠去床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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