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紅玉搓衣裳的手頓住了,她突然抹一把眼淚,說:「我不怕她哭,就怕她生病,天冷,她要是吃不好睡不好,再受個寒,八成要生病。」
陶椿頓時手腳無措,像鄔家兄妹三個哭了,她還能憋著笑偷樂,因為他們是性情中人,心思淺,情緒來的快走的也快。而姜紅玉是情緒內斂的人,她這會掉眼淚估計已經憋好幾天了。
「該讓我大哥一個人回來的,你跟小核桃留在娘家,等他回來我批評他。」陶椿說。
「他也是這樣說的,但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山裡走,萬一出事了,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姜紅玉深吸一口氣,把眼淚憋了下去,「弟妹你可別笑話我,小核桃從出生到現在就沒離開過我,我舍不得她。」
「不笑不笑,能理解。」陶椿趕忙說,「再堅持十天半個月,等粉條下完了,你跟我大哥就走。」
姜紅玉聞言有了盼頭,頓時精神了不少。
另一邊,鄔家兄弟倆趕著牛車抵達演武場,演武場上沒幾個人,大多數人在陵長家屋後的大棚里,他家門前的石磨旁多了口大灶,正騰騰冒著煙。石磨也轉起來了,兩個男人推著石磨幾乎要跑起來了。
從石磨通往大棚的路上,雪鏟乾淨了,以防水灑泥地上會結冰,地上還用草灰和乾草鋪出來一條路。
「常順回來了?你啥時候回來的?」鄔二叔問,托他侄媳婦的福,他被安排來燒火,在寒天雪地里,能烤火就是個好活計。
「昨兒傍晚回來的。」鄔常順扛著一袋番薯過來,路上他聽老三說了情況,這會兒親眼看見這架勢才對一兩萬斤番薯有了實感。
「番薯扛到大棚里去。」推磨的男人說,「你們換了多少斤番薯?」
「一千三百六十斤,還有二三十斤米麵。」鄔常順說。
鄔常安也追上來了,他跟著往大棚走,路上遇見阿勝挑兩筐番薯塊兒,兩兄弟打個照面俱是一怔,從抱月山回來一直到現在,兩人默契地沒有再來往。
阿勝克制著不往他身後看,耳朵卻豎了起來仔細聽。
「阿勝,你胳膊上的傷好全了?」鄔常安先開口。
「好了。」阿勝晃了晃胳膊,「胡家全不是說你們不來洗番薯磨漿?」
「嗯,我跟我大哥是來送番薯的,番薯送來就回去。」
阿勝聽出了意思,他「噢」一聲,「陵長跟年嬸子都在大棚里。」
二人側過身,都偏著身從路兩邊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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