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聽一聽?」陵長問。
「我聽也是瞎聽,湊個人數罷了,多個會喘氣的,有這功夫,我還不如回去鏟屋後的雪。」鄔常安擺手。
陵長看陶椿一眼,他笑著說:「鄔老三跟我一樣,娶了個能乾的媳婦,少操多少心。」
鄔常安心想他不如他,他沒當上陵長。
年嬸子不聽他們貧嘴,她嫌外面冷,領著陶椿快步往家走。
「其他帶著陶器和粉條回娘家的人回來了嗎?」陶椿問。
「回來了五家,換回來三千一百多斤番薯和六十七斤米麵,加上昨晚跟你們一起回來的陳李兩家,米麵多了一千二百六十斤。」年嬸子說,「我昨晚跟你們陵長商量了,你一次換了一萬多斤番薯回來,陵里獎勵你一百斤米麵和五十斤肉,米麵待會兒直接叫鄔老三馱回去,等殺了年豬再給你們分肉。」
陶椿「哇」一聲,「嬸子,你這讓我幹勁十足啊。」
「那你就使勁干。」
進門,屋裡一暖,年嬸子脫了狼皮襖甩椅子上,她不囉嗦,坐下直接問:「天氣冷,換回來的番薯多,容易凍壞,你看哪天開始磨漿?」
「只要不下雪就能磨,就是不知道水夠不夠,磨這麼多的番薯,要的水少不了。依我看乾脆在磨盤旁邊搭個灶,像殺豬燙毛的灶一樣,鍋用陶缸代替,用來煮雪水。」陶椿早有主意,她坐在炭盆邊伸手烤火,繼續說:「只要不下雪,洗出來的漿粉就晾在外面,曬不干就風乾。就是下雪了麻煩,晾粉的簸箕要挪進屋,還要求屋裡要通風,不然一直不干會捂出味。」
陵長推門進來正好聽到這句話,他思索著說:「我帶人搭個棚子出來,四面透風,能遮雨擋雪就行。」
「我看成,做粉條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不能糊弄,一開始弄就把各方面弄齊全了。」年嬸子贊同,她有些後悔,說:「一開始做粉條的時候,我就該聽陶椿的,安排人進山把燒的陶缸都挑出來。眼下雪厚了,再進山挑缸就費事了,只能再湊湊,家裡缸多的人家騰一個出來。」
「等宰了豬羊要給老陶匠送肉,到時候我多安排幾個人進山,叫他們把陶缸抬出來。」陵長說。
陶椿想到老陶匠,她琢磨著人死得快有一個月了,這時候就是被人發現也改變不了什麼,她就沒出聲阻攔。
「對了,陵長,你家有苞谷酒嗎?」陶椿搓手問,「我能不能再討一囊酒……算了算了,我們陵里誰家擅長釀酒?我想多換點。」
「你要多少?我家就有,你搬一壇走。」年嬸子發話,「青峰他爹每年都釀酒,每年都給我們送兩三罈子,我們家沒幾個喝酒的,就是炒肉的時候用一點。」
陶椿曉得青峰他爹就是胡老,她趁機說:「我最近琢磨出一個鍋子的吃法,叫火鍋,熬火鍋底料的時候要用酒,我去找胡老換一罈子好了。對了,嬸子,今年的牛油能不能都給我?我要用來熬火鍋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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