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番薯筐落地,人轉身就走了。
不出半個時辰,年嬸子風風火火帶了五個人來,陳青雲、雪娘和他們的大女兒,鄔小叔和鄔小嬸老兩口,不僅人來了,還帶了刀和菜板。
「這還沒歇到一天,又忙活上了?」陳青雲坐下問,「年嬸子說番薯能換米麵?真的假的?」
「這兒。」鄔常順正在綁竹架,他得意地大聲說:「你看這粉條透亮,我拿這個跟你換麵條你換不換?」
坐下的人聞聲紛紛站起來,他們圍過去看,鄔小嬸上手扯一下,看著像番薯豆腐切的,摸著不像,怪有韌勁。
「我們過來幫忙,晚上能不能嘗一口?」陳青雲厚著臉皮問。
「不夠吃,這一批粉條做出來了,先分給我們陵里的人嘗味。」陶椿說。
年嬸子是打算拿去換糧的,不過她親口說把這事交給陶椿管,就忍著沒有插手。
人多力量大,九個人剁四筐番薯,一塊塊剁得比板栗大不了多少,極費事,卻只耗了一柱香的功夫。
陳青雲和鄔常順一人挑兩筐番薯塊兒去磨漿,陶椿跟著一起去了,這次磨的漿多,要用大水缸裝,年嬸子把她家的大水缸搬出來讓她用。
鄔常順推磨的時候,陳青雲去挑水,陳青雲推磨的時候,鄔常順去挑水,他們兩個人輪換著來,磨漿水就沒耽誤過,然而還是磨到傍晚才把四筐番薯磨完。
缸里裝滿了渾濁的漿水,兩個水桶里裝的也是漿水,陶椿跟年嬸子說:「最少還需要四個大水缸,二十個晾粉條的竹架,還有十個曬粉的大竹篩子,簸箕也行。」
「這些都好解決,離這兒近的幾家騰幾個水缸搬過來就行了,篩子簸萁家家戶戶都有,洗乾淨就能用。」年嬸子說,「曬粉條的竹架子只有你清楚要什麼樣的,你明天喊人去砍竹子做架子,人認不齊就帶上你大哥,讓他領你去認門。」
「嬸子,你帶我去吧,你幫我壓陣,免得我使喚不動人。」陶椿搓手,「我現在就是舉著杆釣魚,鉤沒入水,任憑我把嘴皮子磨破,一個勁說餌多香,魚是不會咬鉤的。」
「也行,你明早來找我。」
陶椿大聲應了,「那我這就回去了。」
她扒半桶番薯渣離開,磨碎的番薯能餵豬餵牛,陵里養的豬牛是陵長的兒子和侄子負責養,這些番薯渣丟這兒他們會挑走。她帶走的番薯渣是去餵牛,刀疤臉在香杏家住半個月了,她去看看它還願不願意跟她回去。
不過還沒看見刀疤臉,陶椿先發現家裡兩隻狗,黑狼和黑豹猥瑣地湊在大腦袋和大灰旁邊,它倆也是臉皮厚,之前追到家裡也要跟大腦袋三姐妹干一架,這還沒一個月,它倆又追在人家屁股後面求偶。
大腦袋先發現陶椿,仇人見面,它沖她汪汪叫。
陶椿看見黑狼和黑豹也跟著裝模作樣地叫兩聲,像是不認識了一樣,見到她尾巴都不搖一下。
「狗東西!」她罵一聲。
「我說狗咋突然叫起來了,香杏,弟妹來了。」杜月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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