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灶房端飯,早飯是南瓜餅番薯粥,還有半盤炒雞蛋,陶椿一個人坐在飯桌上吃。
南瓜餅又甜又鬆軟,兩面的殼炕得發黃,陶椿喝口粥咬口餅再挾一筷子炒蛋,哪哪都滿足。
「大嫂,今年收了多少斤番薯?」陶椿問。
「沒稱,五個缸都裝滿了,地上還堆了七筐,我跟你大哥這幾天已經切曬了三筐。」姜紅玉說,「一筐番薯有一百來斤,一個缸能裝三筐番薯,合起來最少有兩千二百斤吧。」
「你們沒挖地窖?」陶母擰乾衣裳丟盆里,她倒了大木盆里的水,又從水缸舀水淨衣裳。
姜紅玉給她幫忙,說:「沒有,冬天雪大了,地窖會進水,番薯會壞。我們陵里有陶窯,燒陶方便,家家戶戶都有好幾個大陶缸,陶缸吸水,番薯裝進去不會爛。」
陶椿腦子靈光一閃,她忙問:「娘,要是有大陶缸送到家門口,你願不願意買大陶缸裝番薯?」
陶母想了想,她很快反應過來,「你是想把大陶缸拿到娘家換糧?」
「我想試試,今年從抱月山換回的糧不多,陵長應該挺愁的。」陶椿受了陵長和年嬸子的好,她惦記著回報一二,「不過一時半會兒我們也拿不出幾個大水缸,這個法子要是可行,我們還得開窯燒陶。」
「番薯放陶缸里真不會壞?」陶母問。
「一個都不會壞,嬸子你也曉得,番薯放地窖里,哪怕不下雨不下雪,地窖里也濕乎乎的。放陶罐里就不一樣,陶缸裝水你就是不用水,擱個十天半個月,缸里的水也見底了,番薯排出來的那點濕氣還不夠它吸的。」姜紅玉說。
「這倒也是。」陶母點頭,「之前沒想到這兒來,你們要是把陶缸送到家門口,我是願意買的。不過一個陶缸要用多少斤糧換?」
「這個我得去問陵長。」陶椿把炒蛋一口扒完,她端著碗碟進屋洗,之後出來說:「大嫂,我去陵長家一趟。」
「行。」
「對了,其他人呢?」陶椿問。
「你哥幫忙挑了兩筐番薯,跟你大哥還有老三一起去河邊洗番薯去了,小核桃去香杏家了。」姜紅玉說。
陶椿回屋拿上弓箭,她大步跑了。
「哎!這急的,娘都撂下了。」姜紅玉回過神發現陶母還在。
「這是沒把我當成客,好事。」陶母不介意,「你也別拿我當客人待,隨意點,都自在。」
聞言,姜紅玉也就真不客氣了,她出門去看刀疤臉,今早香杏天剛亮就跑來看牛,還發癲抱著牛喊爹,嚇得她以為小姑子撞邪了。
刀疤臉沒拴繩,繩子捆在它身上,用來固定遮蓋傷口的衣裳。沒有繩索牽制,它也沒亂跑,就在屋後的枸樹叢附近打轉。
姜紅玉沒敢靠近,隔了兩丈遠的距離,她好奇地盯著牛。
「你是牛還是人?」她大聲問,「是牛就叫一聲。」
牛抬頭看她一眼。
「鄔常順。」
牛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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