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洗澡還要你幫襯著,別讓傷口進水了。」陶椿又交代。
鄔常順連連點頭,得知陶椿救了老三,他對她完全沒有芥蒂了。現在要是誰來說陶椿在山外跟誰殉情自殺,就是太常寺寺卿來了,他也要拿棒槌給打出去。
趁著打水的功夫,鄔常順在灶房悄悄把陵長的話說給姜紅玉聽,「都是假的,你可不要再問弟妹,免得她生氣。」
姜紅玉點頭。
老大夫妻倆分別拎桶熱水送進兩間屋,姜紅玉出來問:「弟妹,要我給你搓搓嗎?這半個月沒洗過澡吧?」
「我來給她搓。」陶母趁機說,「正好我跟她說說話。」
「行,你們娘倆聊。」姜紅玉笑。
陶椿咽下拒絕的話,她脫下髒污的棉襖放外面,人快速閃進屋。
昨晚陶母就睡在這間屋裡,也知道陶椿跟女婿到現在還是分屋睡的。說實在的,昨晚她還氣這丫頭死犟著不懂事,這會兒卻是鬆口氣。陶椿要是幾天之間忘卻一個讓她尋死覓活的男人,痛痛快快跟女婿睡一起了,她真要懷疑有人頂替了她閨女。
陶椿把頭髮盤起來簪在頭頂,她利索地褪下衣褲蹲在木盆里從桶里舀水洗澡,陶母看清了她後腰上的紅痣,還有屁股上一道淺疤,她自嘲地笑了下。
「山陵使跟我說你有可能是被調包了,可笑我還有點相信了。」陶母把話說破,她接過布巾給女兒擦背,輕訕地說:「我真是老糊塗了,一天到晚疑神疑鬼。」
陶椿滯了一瞬,她輕笑道:「不信我會悔改?」
陶母嘆一聲,她舀水沖了下布巾,擰乾了繼續搓,這才說:「一開始的確不信,眼下相信了,但我又氣你悔過太晚。那帳房的兒子的確是死了,你姨母因你在侯府自戕被主家罰了半年的月銀,後來老帳房把你告到太常寺,你姨母還想為你隱瞞,挨了幾板子不說,之後還被主家趕回去了。你說說,你要是早半個月悔過多好。」
陶椿不吭聲。
「真是作孽。」陶母捶她一下,「我跟你爹半輩子沒低過頭沒求過人,為了你到處賠不是,我們真是欠你的。」
陶椿也嘆氣。
「你嘆什麼氣?罵錯你了?」陶母哼。
「可能是你們的債吧。」陶椿嘀咕。
「你跟你大姐都是來討債的,一個要走我跟你爹半條命,一個操碎我們半顆心。」陶母繼續埋怨,「想起來恨得牙癢,都不想管你了,一聽你可能被調包了,我們又急得一夜沒睡,唉。給,背搓乾淨了,剩下的你自己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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