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一群人紛紛應是,聲音大得把樹上的鳥都嚇離巢了,胡老氣得掄著棍子把身邊的莽貨都捶幾棍子。
陶椿看阿勝一眼,她可聽見了,剛剛就屬他應和的最大聲。
阿勝不自知,他從燜飯的銅壺裡盛一碗飯,「呀」了一聲,「還是番薯排骨燜飯啊?有肉菜還做什麼排骨燜飯,三嫂你太客氣了。」
「我做的。」鄔常安插話,「飯是我燜的。」
「行行行,三哥你太客氣了。」阿勝不走心地客套,「你們兩口子是一家的,還爭個你做的她做的?」
鄔常安動了動嘴,無從解釋,他只能當做沒聽見。
排骨熏的時日短了,還沒有熏制好,跟著米飯一起燜,火候也不夠,吃著還是韌的,肉嚼著咬不爛,不過米飯和番薯吸飽了油水挺好吃,又甜又香。
十幾塊排骨都扔了餵狗,四個人把番薯米飯和龍鳳湯吃完了,要不是陶椿攔著,湯也喝乾了。她舀兩瓢水倒進湯鍋里,又洗兩個番薯丟進去,晚上燒火的時候吊一夜,明早連湯帶水倒了餵狗。
抓一把柴灰洗去一手的油膩,陶椿搓把臉,問:「我今晚睡哪兒?」
鄔常安聞聲知意,他起身離開,不一會兒跟杜月一起挑著大水缸過來。
「另一個缸還空著?」陶椿問。
「胡老在裡面睡,這個裡面本來也有人,不好跟一個女人搶,他把缸讓出來了。」鄔常安說,「明晚我早點跟姐夫把缸挑過來。」
「晚上我跟你一起守夜,你早點睡,換班的時候我喊你。」杜月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陶椿把衣物墊進缸里,人也跟著進去,她躺好了,問:「姐夫有沒有兄弟姊妹?」
「有個哥有個妹,為了等大姐出孝,他最晚成親。」鄔常安說,「這趟他哥沒來,他妹夫來了,不過他妹夫的兄弟也來了,我沒兄弟同行,他為了照顧我才跟我一起守夜。」
陶椿瞭然,按這麼說,同一個陵的男人女人最好娶同陵的嫁同陵的,除了兄弟,連襟、郎舅之間都能相互幫襯。
陶父陶母把她嫁這麼遠,可見是真怕她嫁到家門口天天回去找事。
今晚鄔常安如昨夜一樣靠在水缸上睡覺,閉眼,他腦海里浮現女鬼拎著蛇抖動時的狠意,他仔細回憶,她沒有用這個眼神看過他,他心安了。
陶椿累了一天,閉眼就睡,夜半聽到杜月來喊鄔常安她也沒睜眼,不過缸外沒人沒狗守著,她睡不踏實,一直等到一個時辰後,鄔常安帶著狗回來了,她才徹底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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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醒醒,今早沒霧,趕緊做點飯吃,吃完我們就走。」胡家全拍手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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