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常安拴了狗,見林子裡起了霧,明白一時半會走不了,他打個哈欠,拿走搭在缸上的披風鋪在地上,他倒下去繼續睡。
陶椿沒發現,等她煮好飯去喊人,才看見鄔常安睡在她的披風上,不止他,兩隻狗也擠上去,把狗頭枕在披風上。
「你們倒是會享受。」陶椿撿根樹枝打狗打人,「我當被子蓋身上的東西,你們鋪在地上睡。」
「鼠皮朝下,頂多沾點灰沾點草,我拿水擦一下就乾淨了。」鄔常安蹦起來解釋,「我鋪的時候注意了。」
陶椿瞪他一眼,「趕快來吃飯,吃了飯你帶路,我們去摘獼猴桃。」
人先吃,一人一碗番薯粥,還有放在篦子上蒸熱的烙餅和雞蛋,吃不完的都是兩隻狗的。
山里種的番薯是白心,甜味不算足,但吃著頂飽,烤熟的噎人,水煮的軟糯,陶椿吃三大塊再喝半碗粥,從頭到腳都暖和了。
陶椿做飯,洗碗洗壺餵狗是鄔常安的事,他洗完碗順手把女鬼的寶貝披風抹乾淨,一股子耗子毛味,他不嫌棄她就偷著樂吧。
一切收拾妥當,火也澆滅了,鄔常安提著裝水的銅壺,正經地說:「走,去摘獼猴桃。」
兩隻狗作為探路先鋒也被拉走了。
獼猴桃樹在離湖泊不遠的地方,不過林間有霧,陶椿跟鄔常安繞了一大圈才找到,藤攀附在一丈多高的雜樹上,樹下野草叢生,藤蔓糾纏,要想摘果得鑽進草藤架子裡。
陶椿跟鄔常安選擇抬來兩根枯木架在藤子上,兩人踩著枯木和藤架支起的梯子爬上樹。
兩隻狗拴樹下,陶椿跟鄔常安都爬上樹,攀在樹上的獼猴桃已經軟了,陶椿摘下一個直接一掰兩半,囫圇啃兩口就扔了。
「鳥不吃獼猴桃嗎?熟成這個樣子了也沒有鳥來吃。」陶椿問。
鄔常安也覺得納悶,「我們陵里的幾座山上長的獼猴桃一旦熟了,一夜就沒了,都是鳥雀和蟲子吃的,總不能是它們嫌這種獼猴桃太小了吧?」
陶椿覺得不太對勁,她往上爬兩步,說:「趕快摘,摘半壺我們就走。」
「你看。」鄔常安發現兩個掛在樹枝上的鳥屍,他取下來遞給陶椿,鳥屍還有臭味,只有皮毛,裡面的內臟沒了。
陶椿借他的手看了一下,沒有接,她拽著頭頂的樹枝借力,樹枝搖晃,有東西掉下去了,她探頭去看,樹下的狗在地上嗅。她抬頭,在樹葉遮掩的地方發現幾簇發黑的鳥毛,是鳥屍掛在上面,混著毛絨絨的獼猴桃,很容易讓人忽略。
「這山里不會還有野人吧?」陶椿問,「走走走,再摘幾個我們就下去。」
鄔常安笑她膽小,他提著壺把藤上結的一大串獼猴桃全摘下來,在陶椿再三的催促下,他跟她下樹離開。
「這兒離斷頭峰只有大半天的路程,以後我巡山轉過來瞧瞧。」他說。
「你不害怕陶匠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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