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常安沉默以對,他有苦難言,他在意的不是這個,明知道占著陶椿肉身的是個女鬼,他總不能還往
枕頭邊上領,這要是領回去了,一輩子都推不開。
「這門婚事早就過了明路,可不能由著你們小輩的性子來。」軟的不行,陶父來硬的,「你們的婚事是山陵使做媒,你要退婚要請他出面,由你大哥和你族叔上門道歉,我好端端一個閨女,豈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
鄔常安面上生愁,山陵使是惠陵的管事人,他是個好事人,閒暇之餘愛好給山中陵戶牽線做媒。他跟陶椿的婚事只差臨門一腳就成了,這時候找上門說要退婚,山陵使恐怕很難同意。若想婚事不成,他只能說出陶椿寧死不回山守陵的事,但陶椿不是陶椿,他擔心把事做絕了再逼得她發瘋。
「我想想,明天再說吧。」鄔常安決定拖一拖,保不准女鬼去陵殿跪一夜就灰飛煙滅了。
陶父陶母面上一松,見有緩和的餘地,二人待這個新女婿又熱忱起來。
「老大,趁著飯還沒好,你送你二妹去陵殿受罰。」陶父說,「免得待會兒耽誤我們吃飯。」
陶青松見他爹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勸。他私以為陶椿的確該受罰長長記性,怠於職守是不忠,吞藥自儘是不孝,不忠又不孝,這要不是他親妹子,他也得唾一口。
「二妹,走了。」陶青松出聲打斷灶房裡的說話聲,「我送你去陵殿。」
陶椿收斂了臉上的笑,她起身往外走。
「陵殿裡陰冷,二妹,你多穿兩件衣裳。」冬仙說。
陶椿看向門外的人,陶青松嘆一聲,說:「我把你嫂子的衣裳給你拿兩件。」
「我有,在包袱里,鄔常安拿的,你問他放在哪兒。」陶椿說。
陶父陶母在屋裡聽見了,二人齊齊裝聾,由著大兒給二丫頭拿衣裳。
鄔常安出門遞過兩個包袱,陶椿接過裝冬衣的包袱,她翻出冬天的棉衣和冬裙套身上,末了瞥他一眼,她接過另一個包袱掏出紅嫁衣塞懷裡。
鄔常安心裡一緊,他下意識伸手要奪。
「咋了?拿錯衣裳了?」陶青松疑惑。
天黑,他沒看清陶椿後面拿了什麼衣裳。
「沒有,是我自己的衣裳。哥,走了。」陶椿抬腳快步離開,不給鄔常安說話的機會。
陶青松看向鄔常安,問:「妹夫,你去不去?要不跟著去看一眼,免得你以後懷疑我們徇私包庇她。」
「行。」鄔常安大步跟上去。
陶青松:……
「哥,我也去。」陶桃跑出門,她牽上大哥的手。
「我背你,夜路不好走。」陶青松背上小妹妹,大步去追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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