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蘭多很溫和的回答說,「我只是有點好奇,我要是在這裡把你的腦袋割下來餵蟲子,會不會有什麼額外的麻煩。」
「額外的麻煩有沒有我不知道,」斯考特看著對方已經隱藏在陰影處的手指,仍一動不動地癱在那裡,表情冷靜地提醒,「但你的小姐肯定會生氣是真的。 」
「我和她還是盟友呢,先生。」斯考特強調道。
「啊,」蘭多輕飄飄地應了一聲,滿不在意地樣子,「是的,盟友——給小姐帶來巨大麻煩的盟友。」
蘭多垂下眸子,他沒有動,身形看著也是消瘦又單薄,可那道狹長的影子落在地上,總是容易讓人聯想到某種輕盈又菲薄的刀刃,不知何時就會隨風而動,無聲無息地掠取鮮血與生命。
如今這把刀站在他的面前,狀若溫順地提醒,他的存在本身在這裡有多麼的不受歡迎。
……這種事情,斯考特自己當然也是清楚的,也清楚眼前這個人有多麼隨心所欲,是真的能幹得出來把他腦袋切下來扔進蟲洞裡的事情。
——可她扔不下我。
沒來由的,斯考特的腦子裡忽然浮現出這樣一個想法。
這幾個字莫名讓他仿佛脫力的肌肉重新生出了幾分可以仰仗的底氣,撐起了他零散落下的骨頭,讓他能重新坐穩,仰頭看著對面的青年。
他想,你厭惡我又能如何?
你不能把我怎樣的。
因為連結我和她之間關係的從來都不是感情和血緣,偏偏是利益,偏偏是金錢與合作,所以一切感性上惡毒的挑撥和情緒性的變化都顯得毫無意義可言。
「……也別說的我一點用都沒有啊,朋友。」斯考特仿佛短暫恢復了平日裡那種輕佻懶散的隨性肆意,仰著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似笑非笑的提醒說:「至少站在她的立場上來說,我難道不是比其他人都更值得相信的對象嗎?」
「你值得相信嗎,先生?」
蘭多輕聲反問。
「狼王會有些多餘的動作,難道不是因為您嗎?」
「唉,所以我不愛和她以外的人聊天,都不懂事。」斯考特轉開目光,幽幽嘆口氣,「她不找我還能找誰呢?其他地方的小組織?鬼知道哪裡還能找到有錢的新朋友;回頭再去找阿德拉?那和讓她賣了自己有什麼區別。」
這已經不是什麼多項選擇題了,是她的唯一選擇,永遠只能是他。
「……而且話是這麼說,你們罵歸罵,嫌棄歸嫌棄,買賣最後還是要做的嘛。」
斯考特輕笑著。
「還是說,你就覺得她會輸?」
蘭多微微挑眉,但還是配合的搖搖頭。
「不覺得。」
斯考特嘖了一聲,說:「那不就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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