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號黑刀的男人長久地盯著她,忽然,將腦袋靠在牆上,很是無所謂的低笑了一聲。
「……你要是真能把我從這鬼地方弄走,」他晃晃自己被鐐銬反覆磨爛血肉的手腕,說,「別說帶你離開了,你要我幹什麼都行。」
第2章 治療
話音落下之後,期間空檔時間大概連一秒都沒有,那雪發金瞳的少女便很自然地點了點頭,很好脾氣的回答說,「好。」
這氣氛,無論如何也算不上和諧。
這裡的實在不大,過於狹窄的區域逼迫他只能長久蜷曲自己高大的身體,像是被馴服的家貓一樣狀似溫順的蜷縮在房間一角,滿身髒污的黑豹半獸低垂著頭,那一點昏沉的餘光掩不住男人張揚又鋒利的五官輪廓,漆黑生鏽的沉重鐐銬扣著野獸的喉頸和手腕,最大限度壓迫他的呼吸和行動。
但長久的困束並沒有磨滅凶獸骨子裡的野性,正相反,他將自己藏匿在黑影里,正如黑夜中悄然潛行的漆黑狩獵者,唯有一點幽綠在夜影下眸光憧憧,純粹的冰冷凶戾,是獸才有的眼神。
黑刀默不作聲,盯著秦情慢慢走了進來。
當那姑娘走入房間,徹底進入男人的視線後,她身上那種不可言說的違和感便愈發的重了;黑刀耐著性子打量著面前的少女,當她沒有任何遲疑的直接貼著自己蹲下來,準備開始檢查自己身上的傷口時,他才反應過來這違和感究竟來源於何處。
——太乾淨了。
她的眼睛,太平靜,太乾淨,與其說是見慣世面的從容淡定,不如說更像是一隻不諳世事的幼鹿,她的眼睛裡似乎無法理解血跡,死亡,恐懼,連最起碼的警惕和恐懼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不像是這個鬥獸場裡會飼養的對象。
「……你就這麼進來了?」他啞著嗓子問,禁不住晃了晃自己被拷住的手腕,反問:「連個基礎防身的東西都沒準備?」
秦情已經在他的旁邊蹲了下來開始檢查他身上的傷勢,忽然聽到這麼一句話,女孩抬起頭,臉上露出了一種純粹的空白,像是完全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當然沒考慮過,她連紅藍條都沒有,官方鎖血,要什麼防身道具。
「我沒什麼好防備的對象。」女孩想了想,還是回答了黑刀的提問,「你受傷了,而且傷的很嚴重,現在的重點是治好你的傷,你如果好不了,我單靠自己走不出去,這樣一來,防備你也沒什麼意義。」
黑刀想說這種程度的傷對他來說癒合不了卻也不會死,等他被放出來後還不是想做什麼都成?倒是她,兩手空空,毫無防備,那看著就纖細無力的手臂就算拿著武器奮力抵抗也頂多能傷到他的皮肉,可這個距離之下,他卻有十幾種方式可以弄斷她白皙脆弱的脖子……
對比之下,她此刻的好心簡直天真的可笑。
可直到少女傾身靠過來,手指輕輕搭在他的脖頸上尋找鎖扣位置,男人都沒有出聲。
她穿著一件黑底金紋的裙子,裙擺的衣料摩擦過黑刀自以為早已失去知覺的肌膚,是一種太過陌生的細膩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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