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民眾陷入了迷茫，她們不知道該把選票投給誰，也不知道聯邦為何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第一個人選擇了棄票。

她把自己的投票取消，宣布直到大選結果公布那天，都不會再關注選舉頁面。

隨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鷹派和鴿派的選票，逐漸開始減少，剛開始的速度還算緩慢，到了最後，卻如同跳崖一般瘋狂暴跌。

距離大選投票結束還有三天，而雙方的選票，已經跌到持平。

民眾在小心地控制著選票的數量，她們之中甚至有人自發當起了組織者。

她們一邊棄票，一邊將雙方的票數維持在巧妙的平衡。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三天後，將無人勝出。

不論斯特雷奇，還是洛特，都不約而同地在辦公室里抓起了頭髮。

她們不是沒有想過做票。

但那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聯邦大選的頁面，是掌握在軍部手中的。

聯邦軍部，一個完全獨立在政府體系外的部門，跟政府相互制約。

軍部的財政開支要依靠政府撥款，但總統大選的人選，和投票網站，都由軍部掌控。

換言說，是軍部在維持大選的秩序，而軍部鐵面無私。

又因為軍部財政要依靠政府，所以哪方更富有，更能給得出軍費，買的了民眾選票，哪一方便更能勝出。

所以雙方才盯上了漆雕月。

而被迫集中於漩渦中心的漆雕月，此刻正陪著未婚夫，在地球看花。

「姐姐，我聽到薇妮絲說的話了。」雲十一站在小小的土丘頂上，寬大的襯衫被風吹得鼓起，整個人像一隻脆弱的白色蝴蝶。

「你是說做總統的事？」

「嗯。」

漆雕月啞然失笑。

她微微彎腰，弓步踏上土丘，不容拒絕地握住那隻手，輕輕揉捏著對方清瘦的指骨。

「那只是句玩笑話。」

「那挺好的。」雲十一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我很自私，不想姐姐去做什麼總統，不想姐姐每天為那麼多人擔心。」

「我想姐姐只看著我。」

他偏過頭來，笑容在陽光下仿佛閃閃發光，但眼底卻是一片暗色。

「哈哈哈哈哈……」漆雕月莫名被他逗笑，親昵地側身捏了捏他的臉頰。

「說的就跟我真能當上一樣。」

「能的。」雲十一垂下眼睫，聲音輕得被風一吹就散去了。

「什麼？」漆雕月沒聽清。

雲十一搖頭輕笑：「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她們並沒有離實驗室很遠，回去的時候，天色也還算明亮，但實驗室里不見天日，莫名就讓人壓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