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缺正在一顆一顆系扣子的時候,阮芽輕輕的推了推房門,說:「你好了沒有呀?我要去廚房,粥快熬干啦。」
「你把衣服放門口。」
「可我今天還沒有掃地,會把剛晾好的衣服弄髒的。」
賀缺不得已,走到門邊,稍微開了個縫,伸出手去:「給我。」
阮芽忽的恍然大悟:「你在害羞呀。其實不必的,因為在我眼中,你和廢土之上需要照顧的野草毫無區別。」
賀缺:「……你能安靜點嗎?」
阮芽將衣服遞給他,說道:「快一點哦,我去把藥和粥帶過來給你。」
阮芽輕快的腳步聲很快消失不見,賀缺回到床邊,脫下沒系好扣子的上衣,然後看向阮芽帶給他的衣服。
阮芽所說的「縫補」也是真的縫補,這件衣服明顯是一件已經破爛的T恤,破口的地方被阮芽用上幾塊顏色各異的破布拼湊縫補在一起,線頭清晰可見,一條條縫補的痕跡像是扭曲的蜈蚣……又丑,還有點潮。
賀缺嫌棄極了,但嫌棄是一回事,他也不想再穿著髒得快發臭的衣服了,這件衣服是他最好的選擇。
好在褲子就相對要正常很多了,賀缺換上之後就走了出去。他在行走的時候,身上的傷口有些疼,但可以忍受。
賀缺剛剛走出門,還沒來得及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阮芽就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她的指尖微微顫抖著,似乎是被燙到了,一直到衝進房間裡將碗放下,她才長吁一口氣。
賀缺慢吞吞的又走了回去。
阮芽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說:「恢復得真快,再有個兩三天你就能離開啦。」
賀缺巴不得,他「嗯」了一聲。
阮芽吹了吹被燙得發紅的指尖,說:「在藥和粥的溫度稍微降下來之前,我給你換下藥吧。」
賀缺往旁邊避了避,冷淡的說道:「我自己可以。」
「那你換吧。」阮芽將藥往他那邊一推,然後坐到一邊,準備看賀缺表演。
賀缺的手往藥膏那兒伸了伸,又縮回來,他忍不住問:「為什麼要盯著我?」
「你應該沒辦法自己換後腦勺的藥,我等著幫你。」
「哦,我差點忘了,你打了我一鋤頭。」
阮芽眨巴了一下眼睛,理直氣壯的說道:「你想傷害我,我當然不會坐以待斃。」
賀缺嘴上不饒人,他說:「我現在想傷害你,你只能坐以待斃。」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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