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相信的人有多少，反正卡車旁每日都排起領藥的長隊。

中年女人很生氣，看到女兒手背在身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一手捂著右眼的淤青，整個人都透著死氣，「我付出那麼多，不是讓你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那種藥怎麼可能有用？！」

少女臉色發白，她緊緊攥著手裡的解藥，嘴唇顫抖，「有沒有用，試試不就知道了。」

「你瘋了？」中年女人劈手就要去奪少女手裡的針筒，臉上勉強擠出笑來，「跟媽回去，我剛掙了一枚晶核，一級的！咱們回去，我給你買麵粉，做你愛吃的麵包。」

「媽！」少女突然崩潰地哭出了聲，她努力躲著母親的手，緊緊把解藥針筒護在懷裡，「你別掙那錢了行嗎？我寧願餓死，也不要吃你掙來的東西！」

中年女人爭搶的動作僵住，她慢慢收回手，淚水唰地從眼眶滾落，「你是嫌棄媽髒嗎？」

她一手猛地揮起，作勢要扇少女一巴掌，但少女不閃不避，流著淚護著懷裡的解藥，倔強不肯妥協。

中年女人的巴掌最終也沒有扇到少女臉上，她手掌顫抖地停在少女的臉側，遲遲不捨得落下去，在她衣袖蓋不住的手腕上，露出被人掐出的淤青。

少女撲過去緊緊抱住中年女人，泣不成聲。

她己經長的比母親高了，末世剛爆發時，父親當著她們的面死於喪屍口中，母女兩人一路逃亡，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基地安頓下來，都是普通人，都是女人，又能做什麼？

少女的眼淚打濕了中年女人的肩膀，她抱著自己的母親，能感受到她的瘦弱和老去，異能者玩起人來只顧自己爽，下手不知輕重，她的母親身上總是舊傷添新傷。

少女哽咽，說出的話都含糊不清，「媽，你就讓我試試吧，沒了我，你也少一個拖累。」

昨天來的那個異能者看上了她，要對她用強，母親拼命攔著才讓她逃過一劫，當她哭著躲在角落裡時，母親的慘叫和悶哼，宛如絕望的藤蔓，勒地她喘不過氣。

哪怕會死，她也必須試一試，總不會比現在更糟了。

中年女人輕輕拍順少女瘦削的脊背，把哭腔壓抑在喉嚨深處，「你怎麼會是拖累呢，小琪，你永遠是媽媽的女兒。」

「好死不如賴活著，咱們回去吧，別試了，你爸死了，你要是也死了，我可怎麼辦啊——」

卡車旁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是商陸從卡車裡領出了一個喪屍，手裡還拿著一管解藥。

所有人都被商陸突然帶出一個喪屍的舉動嚇了一跳，紛紛驚慌失措地要逃跑，直到那個喪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眾人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躲在遠處，看著商陸的舉動。

少女淚眼婆娑地看著商陸手拿解藥走進喪屍，正準備注射，幽藍色藥劑在陽光下透著危險又神秘的色澤，所有人屏氣緊張地看著商陸的舉動，看他說的喪屍注射後半小時內死去是否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