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撥開一片碎玻璃，從夾層里翻找出一個U盤，「好在資料還有備份。」

夏橘鬆了口氣，資料還在就好，她看著商陸這樣子要嚇死了。

商陸突然冷笑一聲，語氣不對，「就算資料毀了又怎麼樣，哪怕是研究所只剩下我一個人繼續研究，也不過是進度推遲而已，現在這末世再壞又能壞到哪去。」

他看著破碎的行李箱，突然伸手拿起破破爛爛的箱子，從夾層縫裡露出來一玻璃管血，這管血液收在角落夾層里，幸運地沒有打碎，如今被商陸翻動徹底掉了出來。

商陸拿起這管血，細細小小無名指長短粗細的玻璃管子，裝著暗紅色的血液，隨著他的動作流動。

他把血遞到夏橘面前，「知道這是誰的血嗎？」

夏橘不明白，安靜的搖頭。

「是你的血。」

商陸笑著說，他舉起血液在月光下打量，雙眸失神，「當初你異能覺醒，我抽了你一管血，想研究覺醒期間強大自愈能力的原因。」

夏橘聽到這話愣住了，抬頭認真盯著商陸。

商陸突然轉移話題，伸手捏捏夏橘的喵臉，「還記得那晚你想離開我嗎？」

夏橘有點心虛，不明白商陸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但商陸也不是要她回答，他只是放緩了聲音，對著夏橘輕輕敘說，「那時候我對你說過，我想過用你做研究。」

他想起什麼，臉上露出微笑，有些失神，語氣喟嘆，「我被喪屍咬傷後，也說過我要研究你的異能，說要批量複製成千上萬個可以變貓的人類。」

商陸抬手，拿著手中的一管血在夏橘眼前晃晃，暗紅的血液在月光下流動，「這就是我提取的你的血液。」

他和夏橘灼灼對視，在那雙圓圓的貓眼中看到了自己的面容，冷靜又陰鬱。

夏橘眼睛一眨不眨，微微抬頭，於是他身後的月亮也映入了她的眼眸，為他鍍上一身清輝。

雲豹抬起爪子，搭上了商陸的手，然後縱身一躍，撲進他懷裡。

毛茸茸的小腦袋埋在商陸懷裡，說出口的話聽起來瓮聲瓮氣。

「你說過我是你唯一的同伴。」

她從商陸懷裡抬起頭，抬爪摟上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道：「我也應該是你唯一的貓。」

耳朵被小鬍鬚蹭的痒痒的，這癢一直蹭到了心裡，就像是夏橘的小爪子在他心口撓，商陸笑了起來，清朗乾淨的笑聲惹得夏橘耳尖抖了抖，爪子抱的更緊了些。

商陸抱著夏橘站起來，當著她的面抬手，拋起手中的那管血，任由它遠遠落在廢墟上砸碎，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你說得對，你是我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