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想起顏橘那慘白的臉，聲音就忍不住哽咽。

她為顏橘說了最後一句話。

「先生，父母之間的恩怨不要扯到小姐身上，這樣對她不公平，對你也是一種折磨，為什麼就不能放過自己呢。」

季媽一直都知道，顏寂恨顏橘是因為他覺得是余織拆散了他爸媽之間的婚姻，也是余織，顏橘的母親，害死了他向來敬重的父親。

提起父母，顏寂太陽穴上的青筋一跳，他的眼裡閃著怒火。

「如果不是余織，我的父親怎麼會死！」

季媽眼神悲哀地望著顏寂，「可當時你的爸爸是心甘情願的。」

「什麼心甘情願！他有沒有想過我這個兒子，他的眼裡就只有那個女人，那對母女！這麼多年，我到底算什麼！」

顏寂突然就站了起來，這麼多年的恨意讓他找到了一個發泄口。

把不滿和怨恨全都說了出來。

氣氛凝滯，季媽嘆了一口氣，她知道顏寂現在正在氣頭上，一時也有些懊惱自己不計後果什麼都說。

她最後只輕聲說了句：「先生，等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你爸爸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地，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季媽走出了書房，她將書房的門輕輕地給拉上，屋子裡就只剩下顏寂一個人。

而顏寂還站在那裡回想著剛剛季媽說的話，過了許久，怒氣漸消。

他瞬間沒了力氣，一下子就癱坐在了椅子上。

顏寂無力地靠在椅子上，他閉上眼睛，揉著眉心。

余織死了，他的恨還在。所以他只能將恨放在顏橘身上，這樣他的痛苦才能少一點。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痛了，他也會跟著痛。

顏寂從來都不敢深究這其中的原因。

良久，他打了一個電話，對方很快就接通了。

沉默了許久，顏寂開口：「不用找她了。」

顏橘，既然走了，就別再讓我見到你了。

——

蓉城這幾日的天空都是陰沉沉的，只打雷不下雨。

顏橘習慣了這種天氣，她正常地給學生們上課。

下課後，顏橘就坐在了一旁休息，她喝了點水補充體內的水分。

只是今日她覺得很是奇怪，往常下課，學生們都會在教室里練舞，可今天人都往外跑。

她喊來了在角落裡練舞的關夏，「夏夏，她們怎麼都跑出去了？」

關夏練舞練了一頭汗，顏橘給她遞過去紙巾讓她擦一下。

她接過紙巾對顏橘禮貌地說了一聲：「謝謝顏老師。」

隨後，她一邊擦自己的額頭，一邊回答顏橘的問題。

「聽說今天有一個從大城市來的老闆，他給我們學校捐了一棟教學樓，今天來我們學校參觀。」

顏橘聽後瞭然一笑，「那也不至於都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