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橘拍開了他的手，別開了頭，不再去看他。

「何必假惺惺。」既然他都已經替她安排好了一切，安排好了如何折磨她，她就只能接受。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如果折磨有個期限，我想問你，你什麼時候才可以放過我……」

她忽然就流下了眼淚，一顆顆淚珠滾落她的臉頰。

顏寂聽到她的質問，她已經問了無數遍這個問題。

而他呢，他不知道。

他只是覺得只有顏橘痛了，他才會開心點。

只有她痛，他才覺得自己沒有對父母的那種愧疚。

顏寂看了一眼蜷著身子緊緊地靠著窗戶的顏橘，她無聲地流著眼淚望著外面。

單薄，脆弱，倔強。

很久，他才轉過頭不去看她。

「不知道。」

還是那三個字。

顏橘冷嗤了一聲，她自顧自地擦了擦眼淚，之後就是默不作聲。

下了車之後，顏橘就和顏寂穿過人來人往，來到一個包間。

「哎呦，顏總來了。」其中一個老總連忙站起來和他握手。

顏橘堪堪地和他握了一下，就坐在了旁邊，他指了指身旁的位子，示意顏橘坐下。

她只能被迫地坐在他的旁邊。

看到顏橘，那些談合作的老總就問：「這是顏總的女朋友？」

顏橘身子一震，顏寂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助理。」

眾人瞭然，估計是個擋酒的。

而事實也果真如此，接下來談合作都是拼酒。

凡是給顏寂遞酒的，顏寂就讓顏橘替他喝。

顏橘頂著假笑喝了一杯又一杯，幾杯下肚，胃裡就燒的火辣辣，她沒想到這酒會這麼烈，不過片刻，她的眼神就開始飄忽了。

顏寂就靜靜地看著她擋酒，顏橘的身形一晃一晃地，可還是繼續替他擋酒。

不過也還好只是擋酒。

她剛喝下一杯酒，身子就不穩。顏寂默不作聲地扶了她一把。

顏橘剛穩住身子，對面的老總趁她暈乎乎，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向她伸來鹹豬手。

顏寂直接將人給拉了過來，男人撲了空，下一秒他就收到了顏寂的冷眼。

心底一陣微寒，連連喝下酒，目光看向別處，來緩解自己的心虛。

顏橘被顏寂這一拉，胃裡如翻江倒海，直接推開他，跑到洗手間去，吐了出來。

「嘔……」她難受地倒在地上，吐了之後意識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可腦子還是被酒精麻痹著，她迷迷糊糊地起身，身子搖晃，只能扶著牆邊走。

她扶著腦袋，甩了甩頭，憑著記憶進了包間。

可進了之後，她發現這裡好吵，有男男女女跳舞喝酒的聲音。

燈光昏暗，她就呆呆地站在那裡，很是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