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要說出來自己是被寧晏禮強拉著跳下山崖的,恐怕這小小的農舍里就要見血光了。
當然這血是誰的說不好。
畢竟看起來,無論從腦力還是武力,霍長玉都不太像是寧晏禮的對手。
她這也是為了自家兄長好。
可讓青鸞沒料到的是,此時寧晏禮卻開了口。
「你莫要為難她,」他道:「是我抱她跳下去的。」
不知是因為寧晏禮這坦然而又理直氣壯的態度,還是因為那個「抱」字,霍長玉剛撒出一些的氣又被頂到了頭頂。
他幾乎是從矮凳上跳起:「寧懷謙你發瘋也就罷了!如何能逼著青鸞跟你一起發瘋?」
寧晏禮掀眼瞥了他一眼:「當時情急。」
這一句勉強算是解釋的解釋,將霍長玉滿腹的牢騷堵了回去。
趁這時候,青鸞伸出一指,偷偷從畫屏遞過來的瓷碟里蘸了點糖,含在嘴裡,瞧著霍長玉果然被寧晏禮三下兩下敗下陣來,不禁搖了搖頭。
然而她並不知道的是,這四個字寧晏禮在她昏迷的三日裡已用來打發霍長玉數次。
當日霍長玉隨鴉青等人在河邊找到他們,見到寧晏禮抱著昏迷的她迎面走來,差點就丟下了那些尊卑禮數,掄起拳頭。
好在寧晏禮勉強算是給出了一個解釋。
可他還是很氣。
「你既醒了,待歇息半日,便隨我回家去。」霍長玉冷著臉對青鸞道:「父親聽說了你那晚在太極殿的事,急得連發了十二封書信回來。若叫他知道你此番受傷,還不知有沒有打仗的心思了。」
青鸞知道這最後一句話,霍長玉是說給寧晏禮聽的,便將臉埋在湯藥碗裡,低低道:「我哪裡有受傷?」
聽她這麼一說,霍長玉氣得又要發作,好在被畫屏連忙攔下。
她接過青鸞手裡的空碗,柔聲道:「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對你很是擔心,此番特命我來照顧你,都盼著你平安無事的回去呢。尤其是太子殿下,殿下聽說你——」
「太子這些日子要忙著國喪,怕是沒時間見她。」寧晏禮突然開口打斷,語氣似有不善。
不知寧晏禮為何要攔著自己去見李昭,青鸞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寧晏禮轉頭對上她的視線,片刻後,冷冷開口:「難不成你還要回東宮去?」
青鸞不明所以,但聽他話鋒又這般刺人,就控制不住地想要回嗆他一句,故意得色地向他挑了挑眉:「寧大人,我若想回去,來日可就不是在東宮,而是在昭陽殿了。」
說到此處,青鸞還真動起心來。
來日李昭繼位,自己若能在御前謀個體面的女官,倒也不錯。她總歸是做不慣那閒散的世家女郎的。
誰料,寧晏禮卻是眉頭一鎖:「所以你是喜歡昭陽殿?」
青鸞看著他眸光漸沉,像是若有所思,登時猜出他動了什麼心思,不禁臉色一變,忙道:「不是,不喜歡,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她可領教了寧晏禮的瘋勁,若讓他會錯了意,怕是李昭的皇位又要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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