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耳中嗡嗡作響——
你家大人把你們主母藏哪去了?
那舞姬究竟是何許人也?
此前他求陛下賜婚的消息早已傳遍。
恍惚間,腦海里的幾件事,頓時串聯在了一起,青鸞胸口驀地一窒。
怪不得明知花奴是淮南王府的細作,到最後寧晏禮還是沒下殺手。
原來心腸冷硬如他,竟也是會生出軟肋的。
一股不知名的情緒漫上心頭,仿佛帶著細密的倒刺,澀揦揦地划過,青鸞感覺臉頰有些僵硬,扯了扯嘴角,含糊道:「她……前兩日已被送走了。」
她聽到自己聲音乾巴巴的,於是清了下嗓子,又道:「或許是送去另外某處宅院了,具體在哪,大人不曾透露。」
「他可真是……」霍長玉無奈一笑,轉眼卻見青鸞神情有些不對,在她臉上打量片刻,略顯詫異道:「我瞧你這面色——明日還是給你開副藥吧。」
青鸞捂住心口,確實悶得發緊,帶得半邊肩背都酸楚楚的。
指尖往上移了三寸,上一世寧晏禮那差點要了她命的一箭,就在此處,幾乎貫穿臂膀。
前世舊傷的記憶襲來,青鸞只覺胸口更悶,深吸了口氣,才稍松泛了些,躬身伏手道:「那就多謝大人了。」
霍長玉擺了擺手,剛要打算轉身離去,眼角恰巧掃過青鸞髻間的白玉簪,頓了一頓。
青鸞察覺,抬頭看向他,有些疑惑。
少頃,霍長玉問:「你這簪子……何處來的?」
上次便聽他說這白玉簪看著眼熟,青鸞雖沒在意,但仍記得,此番再度提及,她不免犯起尋思,「這是屬下阿母留的遺物,大人可是曾經見過?」
一聽是逝者遺物,霍長玉頓覺冒犯,旋即收回視線,「抱歉,只是上次見了眼熟一時沒有想起,如今才覺得這簪子似乎與我家祠堂里的那支很像。」
青鸞有些意外,「聽阿母說,這簪子是從前阿父送他的定情之物,故而在阿父走後也日日戴著,直到離去。」
說著,她從發間取下玉簪,呈到霍長玉面前。
霍長玉看清簪子頂端玉雕的同心蓮,更覺驚訝:「令尊莫不是與我霍家有何淵源?」
「這怎麼可能?」青鸞遲疑道。
阿父在十六年前戰亂中離世,彼時她才三歲,記憶雖已模糊,但她記得阿母曾言,阿父只是個普通的讀書人。
「可這簪子確是與如今奉在亡母牌位前的那支極為相似,亦是家父在他二人成親前送的。」霍長玉沉吟道:「這簪子本是祖母留下的,或許原本就是兩支?」
青鸞聞之荒謬,「或許只是巧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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