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開。」寧晏禮又說了一遍,同時試著把鐵鏈從她手心繞出來。
自知空拳赤手不是寧晏禮的對手,青鸞鐵了心不肯放下「武器」,兩人僵持一會兒,她倔勁兒上來,立著眼看他,纖細的五指緊緊攥著,不僅不放,反倒又纏上了一圈。
寧晏禮不敢用力,怕鐵鏈絞了她的指,遂只能沉了口氣,暫時作罷。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她。
昨夜青鸞在昏睡中,便是這樣整宿拽著他的衣裳不肯撒手,生生鬧得他一夜未眠。
兩人耗到了清晨,直到他要換官袍入宮送公主儀仗出城,幾番拉扯撕碎了衣裳她還是不肯撒手,最後他只得命人取了地牢的鐐銬把她鎖在榻上,才勉強得以脫身。
他算是領教了她十頭牛都拉不動的倔強性子。
何況那還是昏睡時,此刻清醒,恐怕二十頭也難。
想至此處,寧晏禮眸中划過冷誚之意。
好在,對付她,他有的是辦法。
見青鸞還在瞪著自己,他戲謔一笑,緩緩從袖中取出鐐銬的鐵匙,亮在她面前,「你既想這麼銬著,那便由著你。」
青鸞眼睫一顫,抬手就要搶,卻見寧晏禮反手一揚,玄鐵鑰匙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噹啷」落在了牆角。
「寧晏禮!你這是存心!」青鸞霍然起身,卻錚地一聲被鐵鏈掙住,身子站到半路又跌回榻上,吃痛地握住右腕。
寧晏禮諷刺地笑了笑,「你既說自己昨夜是無意,又怎斷定我就是存心?」
「……」青鸞埋頭於榻間,咬牙看他。
這廝心黑,果然是蓄意報復。
寧晏禮見她指間露出的皮膚已被鐐銬磨紅,半晌,又從袖中取出一把鐵匙,扔到榻上,「什麼時候想明白,能與我好好說話了,便自己打開來找我。」
青鸞餘光一掃,握著手腕沒動。
寧晏禮挑眉看她,勾了勾唇,轉身向殿外走去。
青鸞瞟了他一眼。
她發現了,寧晏禮每次見自己在他手上吃虧,心情都很不錯,連帶著也會變得好說話些。
不過也對,換位思考,她彼時把他按在窗下淋雨,也很暢快。
青鸞咬著牙冷冷一笑,心底陡生狠意,下一刻,她抓著自己的右腕,用力一扭,只聽輕微的喀嚓聲響,筋骨錯位的劇痛頓時傳來——
「嘶——」她輕聲抽氣,背脊當即滲出冷汗。
細微的呻。吟讓寧晏禮腳步一頓,他回過頭,見青鸞正背對著他蜷縮在榻上,雙肩微顫,似乎很是痛苦。
他皺眉猶豫片刻,還是快步走回榻前。
青鸞把手蜷在胸口,整個人抖得不成樣子,眼見著一張俏臉白的沒了血色,寧晏禮連忙扶起她的身子。
「疼……」額角的薄汗洇入官袍前襟,青鸞雙目緊閉,倚在他懷裡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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