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晏禮道:「可你今日費此番心機,倒像是很在意最後*去北魏的,是不是她本人。」
他回過身,但因是逆光,青鸞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聽他繼續道:「此前,我只當你是因那晚漪瀾殿的事,怕陽華將你認出,但如今看來,你似乎是有意針對於她。」
聽這話間語氣不似疑問,青鸞心頭微微發緊。
但她不敢鬆懈,仍竭力穩住心緒,平靜道:「大人想不通的,就是這個?」
此時二人對立,青鸞雖看不清寧晏禮的神色,但寧晏禮卻將她看得真切。
他視線落在她繃緊的腰身上,不覺於唇邊挑起一抹弧度。
臉上藏得很好,但身子卻很誠實。
他上次在假山後有意試探,已發現她在緊張時渾身戒備,整個人就像一根拉緊的弦。
人的表情可以作假,但緊張時的本能反應卻無法控制。
她果然還有秘密。
但看著青鸞的反應,寧晏禮卻忽然不想急於拆穿。
他有意在聲音裡帶著一絲探究,問道:「你與淮南王府有仇,我尚能理解。但你與陽華交集甚少,又是何時何處結下的仇怨?」
話音剛落,凌空又是一道閃電划過,兩人於瞬息間對視,青鸞終於看清了寧晏禮眼底的審視。
她感受到脈搏正克制不住的加速。
長公主收買副將暗害她在先,又斬她雙手,教唆李慕凌殺她再後,此等大仇,豈止是「過節」二字可以寥寥帶過的?
前世之仇猶在眼前,青鸞從沒打算輕易把長公主放走。
她要的不僅不是長公主去北魏和親,而且恰好相反——她要的是長公主,永遠都無法再去北魏!
但這些話青鸞無法與寧晏禮解釋,若論起前世仇怨,她與寧晏禮的淵源倒是更深,因此她不敢說,也不能說。
「論罪尚有連坐之說,長公主與淮南王府關係匪淺,奴婢心窄,因此結怨,大人有何不解?」她道。
「此事你若是為針對淮南王府,大可以待他們將人換完,再向我揭發,如此一來,他們罪證坐實,牽涉其中之人皆是重罪,淮南王府亦難脫其咎。」
寧晏禮緩步向她走來,「可你卻避重就輕,盯在是否由陽華本人去北魏的事上,難道不是反常?」
二人距離漸近,寧晏禮的敏銳讓青鸞下意識想要迴避。
待他逼至近前,她不覺稍稍後退,「若依大人所言,大人手中已掌握了淮南王府諸多罪證,陛下也早已對其生出疑心,大人卻遲遲不將其揭發,難道不也是反常?」
話剛說完,哐」地一聲被滾滾轟鳴掩蓋。
青鸞腰間一記吃痛,手向後扶,先是摸到一片粗喇的帛布,而後便是香案的硬角,在這慌亂的瞬間,她抬眸正對上寧晏禮泛起寒光的眼。
他看著她攥緊桌案的手指,白玉似的臉上掠過一絲冷笑,「你似乎很善於用問題來回答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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